“這就更不對了。北方人愛喝烈酒,南邊人喜飲淡酒,莫非是分歧的酒培養了他們分歧的脾氣?這的確是本末倒置。北方人豪放的脾氣培養了他們喝烈酒,唱高歌的民風;而南邊人含蓄的風格則導致了他們飲淡酒,聽婉樂的風俗。以是說,不是音樂教養民氣,而是民氣寄情於音樂也!”
阮籍擺擺手,歎了口氣:“世人皆道我去黃公酒壚,是貪那櫻孃的美色,隻圖醉倒和順鄉,他們豈知我心中的苦悶。”
嵇康聽他如此說,想想本身這兩個月來,因為曹璺之事大病一場,弄得人不人鬼不鬼,不覺汗顏:“子期莫要笑我了,這兩個月來多虧你和阿都照顧。本日又是你的當頭棒喝,才使我終究走出困頓。”
“現在朝中曹爽與司馬懿鬥法,兩派已成分立之勢。曹爽任用何晏、丁謐等人,隨便變動法度,朝政混亂不堪。這蔣濟曾是曹操親信,曆經曹氏三代,原覺得定才氣保曹家。誰知現在他看不慣曹爽所為,竟垂垂開端倒向司馬懿。若我此時到他的太尉府任職,豈不是把本身推向風口浪尖?”阮籍長歎一口氣。
向秀看看嵇康:“這可要多虧叔夜了,他的一曲古琴令我得以一掃哀思。”
“那麼,究竟是音樂分歧,還是民氣分歧呢?音樂和民氣,本為二物。音樂隻要打入民氣才氣激起出情感。同一首曲子,歡樂之人聽出愉悅,哀思之人聽出哀傷。心存善念之人聽出慈悲之意,腹內藏奸之人聽出狡猾之思。人的內心,隻要在腐敗的世道才氣達到平和歡樂,所謂的‘移風易俗’不過是世道催生的產品罷了。正所謂,善惡安閒民氣,音樂本無罪也!”
阮籍聽至此處,不由得站起家來在院中轉悠了幾步,又道:“依你之見,音樂無凹凸,善惡在民氣。那人們又為何要造出分歧的樂器,譜出分歧的曲子。琴瑟能令民氣靜體閒,而琵琶卻讓人暴躁激越,這又如何解釋?”
“那是天然。”
阮籍也大笑道:“好,好,叔夜,你真是幼年奇才,後生可畏!”
願君攜好音,合來訴衷腸。
嵇康見他對本身讚不斷口,又要將馬車相贈,趕緊拱手行禮:“嗣宗過譽了。我方纔所言不過偶爾所得,並非甚麼至理名言。學術之辯,見人見智,本無高低對錯之分,又何來勝負呢?何況,我一貫隻會騎馬,駕車之事恐怕還要勞煩嗣宗你了。若要我駕車,恐怕性命難保啊!”
“這麼說,嗣宗是以為,音樂需求通過民氣才氣起感化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