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硯垂下頭,下巴枕在九叔肩上,搖了搖腦袋。
謝硯也很循分,手指探入九叔口中就不敢妄動了,任對方很禁止的吸允,移開眼,濃長的睫毛簌簌垂下,黛藍的眸子落在深深淺淺的暗影裡。
錯過此次良機,不曉得另有甚麼機遇進入無樂塔,謝爻歎了口氣:“不賴你,怪我一時不查,被夜行子盯上了。”
氛圍一刹時凝固了,半晌,謝爻柔聲道:“是九叔胡言亂語,說錯話,對不起。”
“實在你能夠不管我的……”謝爻一時悲觀沮喪,將不應時宜的話脫口而出,說完才感覺有些傷人。
平心而論,挺好喝。
“九叔,為甚麼?”
“硯兒,我有些冷,衾被……”現在他身上已披著謝硯烘乾的外袍,卻仍舊冷得顫栗。
“新奇的,療傷結果會更好。”謝硯安靜無波的說出這句話,便將染血的手指塗到九叔唇上。
謝硯瞧了眼榻上血跡斑斑的衾被,將九叔謹慎翼翼地攬入懷中:“侄兒在。”
當時他看到一對穿戴九叔衣服的女子從船內艙走出來,心中震驚,待母女與他解釋後才稍稍放心。
謝硯聞言驀地抬起臉,雙眸都亮了:“當真?”
就著謝硯的手喝了半盞茶,謝爻俄然想起昨夜投止的母女,急於扣問不慎被茶水嗆到,謝硯拍著他的後背道:“九叔放心,那母女已安然分開,我給了她們些銀子。”
怔愣了半晌,他瞧見本技藝腕腳腕殘留著纏香絲暗紅的勒痕,終究回過味兒來……夜行子素以采陽精臭名昭著,加上先前被曲解為他殺得逞……實在有點兒像被糟蹋的女人,頓時感覺風趣,發笑道:“你呀……想甚麼呢……我並冇有被他淩*辱,倒是夜行子被我重傷了呢~”
……
也許是他用詞過分直白,謝硯微微紅了臉,有些不安閒:“侄兒還覺得……”
謝爻不解地歪了歪腦袋:“淩*辱之事?”
方纔裝嗶一時爽, 可惜帥不過三秒……如此狼狽慘烈,在謝硯眼裡, 九叔還吊著一口氣真是古蹟。
看九叔的靈脈垂垂安穩,眸子也有了些光,謝硯懸著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了下來,身上的雨水早已乾透,現在額角背後浸濕的,是汗。
鬼血下肚不到一個時候,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生出新肉,兩個時候便癒合得差未幾了。
“嗯,九叔忍耐一下。”謝硯咬了咬牙,以靈力化成的刀劃破早已血跡斑斑的皮肉,稍稍止住的血再度浸流不止。
謝硯身子一顫,聲音嘶啞似壓抑著肝火:“若人有甚麼三長兩短,要那劍有何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