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加封侍中,鐘意並不是第一例。
鐘意問道:“五娘想請教甚麼?”
鐘意指尖悄悄拂過琴絃,微有不捨,向玉秋道:“收起來吧。”
“應。”鐘意點頭,轉向玉夏道:“去取我的琴來。”
琴曲奏完,場中人皆寂靜不語,連事前說要做裁判的益陽長公主也未作聲。
“確切不必大張旗鼓,”鐘老夫人附和誌:“鬨得太大,叫人感覺得誌便放肆。”
眾女郎齊聲笑道:“君子一言,駟馬難追。”
“我已然削髮,宴客也不能在越國公府,屆時請阿孃幫我籌措人手纔是,”鐘意早有主張,說完,又看益陽長公主,笑道:“觀主不要嫌我喧華纔好。”
販子官方津津樂道,言辭之間讚譽天子聖德,幾位宰相氣度,提起懷安居士更是尊敬,很有些亂世豪舉,與有榮焉的意味。
“不,是我輸了,”王之薇點頭道:“《石博金》清越,更易出彩,《清夜吟》低幽,合奏時難度更大。”
鐘意笑道:“不會。”
已經是傍晚,落日西下,王之薇告彆道:“我與晚庭的婚事便在來歲,今後也會久留長安,居士若不嫌棄,儘管去府上做客。”其他女郎也紛繁聘請。
王之薇微怔,輕歎道:“雖未比試,我先輸一籌也。”
“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”鐘意將最後那一筆寫完,放在窗前晾乾墨跡,方纔笑著起家:“我都不怕,你擔憂甚麼?”
大唐民風開放,朝中文武亦有外族,加上幾位宰輔點頭,此事並冇有遭到設想中的非議。
“我出宮之前,陛下提了燒尾宴,”鐘意趁機道:“我想,幾位宰輔必定是要請的,彆的再叫阿爹和哥哥們過來,邀幾個親朋便是,不必浪費。”
鐘意微微一笑:“五娘好開闊。”
北齊時候,便有陸令萱把持朝政,官至侍中,隻是此女殘害忠良,申明也狼籍,北齊滅國後,便隨之他殺。
“請教之前,我仍有句話要問,”王之薇坐在琴前,笑吟吟道:“居士如果輸了,又該如何?”
鐘意還了一禮:“諸位客氣。”
“如許也好,”崔氏原還憂心女兒,這些日子疇昔,見她統統如常,不露頹態,反倒愈見光彩,心中巨石也就落下:“你過得好,阿孃也能放心。”
第二天上午,鐘老夫人與崔氏一道往青檀觀去看鐘意,還不忘打趣她幾句:“你阿爹做了這麼多年的官,也未曾拜相,你倒好,從正議大夫到侍中,升的也忒快了。”
太原王氏的五娘子會來,鐘意早就曉得,畢竟她來之前,還叫未婚夫鄭晚庭來下了戰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