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意上了香，行過禮後，就分開了。

目送那二人拜彆，益陽長公主道：“有戀人不立室屬，已經夠不幸了，你彆去作弄人家。”

“有喜好的嗎？”天子體貼道：“你已經及冠，也該收收心，籌辦立室了。”

沈複見她言辭鋒利，憂心秦王不悅，為此樹敵，輕扯鐘意衣袖一下，挺身擋在她身前：“宮中規禁森嚴，外臣原不該立足久留，殿下勿怪。”

“但你也說了，”天子耐煩道：“她不睬你。”

此生再見，他也不欠她了。

夜色深深，時候已晚，沈複道了告彆，鐘意送他到廟門處，目視他遠去，輕歎口氣，回身回觀。

他們是青梅竹馬，自幼瞭解，結婚以後，也有過兩情纏綿，你儂我儂的日子，厥後出了那麼一檔子事，鐘意說不恨他、怨他，當然是假的。

……

沈複是安國公府的嫡次子，本來不該秉承公位的，也不知他跟李政是如何安排的，她再醮冇多久，安國公世子便上表稱病，請辭公位，天子準允以後，沈複順理成章的成為世子。

到安國公府之前，她悶了一肚子話想罵沈複，想把內心的怨艾仇恨都宣泄出去，可見到他以後，她反倒甚麼都不想說了。

“誰如許大膽，”天子笑道：“誰敢嫌棄朕的兒子？”

“姑姑，”李政揉了揉眉心，無法道：“哪有你如許揭人短的？”

沈複先前曾經同鄭晚庭一起到過露華山，隻是未曾進過青檀觀罷了，打量四周陳列後，他低聲道：“還住得慣嗎？”

前廳來往的客人很多，都極客氣的尊稱她王妃，可鐘意還是能感遭到那些躲藏起來的歹意猜想與豔色推斷。

“那就算了，”天子見他如此，心中一歎：“強扭的瓜不甜，結成怨偶也冇意義，換一個吧。”

言罷，又去看鐘意：“他胡言亂語，你隻不睬就是了，如果說的過了，就差人奉告皇後，她有體例治他。”

父母前後去世，兄弟失和，申明狼狽，他另有甚麼呢。

鐘意笑了：“這話你早就問過一次了。”

過了會兒，天子將奏疏合上，便有內侍上前奉茶，他喝了口，問：“從清思殿過來？”

他欠身見禮，道：“我們這便辭職。”

他微一側頭，諦視著她低垂的眼睫，緩緩道：“居士漂亮，彆生我氣。”

運氣已經給了他充足的獎懲，至於她，也冇有再說甚麼的需求了。

李政餘光瞥見他行動，目光更冷，轉向鐘意道：“不過是句打趣，居士如何動氣了？也是我莽撞，胡說八道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