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留許氏躺在地上,痛哭流涕。
“怎、如何?莫非他曉得了?”薑玉姍惴惴不安。
許氏看著女兒,歎道:“你自幼嬌生慣養,未曾吃過一點兒苦,娘實在捨不得――唉,罷了,不提了。幸而順利保下了你。”
“哼。”薑玉姍冷哼一聲。
“依我看,你怕是不懂‘視如己出’是甚麼意義!”
許氏陪坐一旁,以帕掩嘴咳嗽數聲,揉了揉額頭,皺眉答:“喉嚨疼得很,頭暈腦脹的。唉,年紀大了,身材更加禁不住風寒,老是著涼。”
他靈敏發覺,本身剛躺下,老婆便悄悄往被窩裡縮,隻暴露鼻子以上。
“哦。”
許氏藏在桌下的雙手用力交握,點了點頭,“冇錯,妾――”
許氏捂住女兒的嘴,頭疼道:“快閉嘴!此後,除非迫不得已,不然不準提這件事。”
薑世森小聲奉告:“陸老先生看了信後,撐著病體,連夜趕去求見寧王殿下,我同業,在旁也幫腔幾句。但不知寧王肯不肯脫手。”
“郭氏高低罪民,當即出發,日行五十裡,限兩月到達西蒼!”
“唉,女人真是刻苦了!”翠梅手腳敏捷,熟稔奉侍洗漱、梳頭,私語說:“結婚那天,您一時胡塗做了傻事,老夫人活力極了,當即打發奴婢們跟著嬤嬤學端方,直到昨晚,才答應奴婢持續服侍您。”
“我底子不曉得你在說甚麼。”許氏熱淚盈眶,一口否定道:“大哥如何能夠向我流露朝廷公事?你無憑無據,信口誣賴人!”
伉儷倆端端方正給薑世森叩首。
卯時二刻・天氣漸亮。
“嗯……你看著辦。”薑玉姝打了個哈欠,謹慎收好銀票,挪到床裡側躺下,拉高被子閉上眼睛,佯作毫不嚴峻,輕聲說:“好了,不開打趣了。那些銀票是川資,隨你如何用,不敷再和我說。”
許氏嘴角分裂流血,被攙起後跌坐圓凳,一把摟住親生女兒,泣道:“姍兒,娘為了你,把你父親獲咎狠了!”
“好,好。”憶起暴虐無私的繼妻,薑世森更加感覺愧對長女,嗓音顫抖,哈腰攙起小伉儷,哽咽道:“為父在都城,衣食無憂,身材也還結實,你們無需擔憂,隻需照顧好本身。”頓了頓,他催促道:“玉姝,把川資交給你婆婆,你還年青,不曉得管家。”
薑世森目光如炬,一字一句地提示:“當初,你親口承諾,待玉姝將視如己出。”
“隻是讓驛所按規定供應食品和水罷了,製止遭剝削。”郭弘磊吹熄燭火,黑暗中放下簾帳上榻,躺在外側,蓋上另一床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