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郭弘磊有違孝道,的確是個牲口!牲口!”
薑玉姝皺眉,雙部下認識捧著腹部,輕聲說:“我略聽了幾句,大抵猜著了。委曲你了。”
“一起謹慎,多保重。”龔益鵬送了幾步。
下一瞬,去廚房提水的鄒貴返回,進門即吃一驚,嚴峻問:“翠姐姐,你如何啦?為甚麼跪著?”
薑玉姝自是感激,“多謝各位大人。”
翠梅恭恭敬敬,屈膝福道:“表公子。”
老大夫被詰責得一愣, 卻涵養甚佳, 涓滴未起火, 訝異打量較著痛苦不悅的年青州官,正色答:“老夫行醫大半輩子, 那般較著的喜脈, 不會診錯的。”
薑玉姝也歎了口氣,苦笑道:“那裡?你已經夠操心的了!一大師子分離至今,我們從未去長平探親,常日僅靠手劄聯絡,遠遠比不上你。”
“哎!”
翠梅瑟縮低頭,不敢直視對方,囁嚅答:“大夫幾次地診脈,他說有喜,應當、應當便是有了。”
“哦。”鄒貴撓撓頭,懷揣著荷包走了。
“好的。”
來時,一大一小兩輛舊馬車;回時,卻變成一新一舊的兩輛。
“拭目以待!”
薑玉姝被吵醒了,逐步復甦,睏乏乏力,漸漸坐起來,喚道:“翠梅?”
何況,前次他探親,每天夜晚……唉,不曉得會不會傷了胎兒?
“為甚麼?究竟是為甚麼?”
“公子,沉著,您沉著些。”蔡春和吳亮嚇一跳,倉猝勸說:
翠梅翻開簾子,把承擔放出來,隻見新馬車整齊寬廣,椅子、靠背、後側廂壁均鋪有軟墊,大熱天,較著是為了薑玉姝而安插的。
姑爺?子嗣?圓房?
老大夫鬚髮灰白,慈眉善目,擺擺手, 笑答:“大人無需擔憂, 您那位親戚並非中暑,而是有喜了,她已經有兩個多月的身孕。”大夫習覺得常, 隨口說:“恭喜。”
“大夫,如何?她不要緊吧?”裴文灃焦心不安, 一見大夫出來, 便疾步相迎, 擔憂之情溢於言表。
斯須,一隊官差帶刀護送,兩輛馬車往北,返回月湖鎮。
“兩個多月, 兩個多月的身孕……”裴文灃喃喃自語, 兩眼發直。猝不及防,他踉蹌幾步,頹廢跌坐圈椅,失魂落魄,暗忖:
“不、不清楚。”
“求您小聲點兒,龔知州是郭家親戚,這類話如果傳出去,不太妥。”
薑玉姝福了福,“那麼,告彆了。”
薑玉姝靠著軟枕,神采慘白,迫不及待地問:“剛纔表哥是不是在內裡?我半夢半醒,彷彿聞聲你們在吵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