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和老婆定過親的裴文灃,郭弘磊細心探聽過,得知對方是嶽父原配的孃家侄子,江南人士,傳聞乃高雅墨客,曾上都城肄業數載,前年回家溫書應赴鄉試了。
薑氏父女仍在原地說話:
“略儘微薄之力罷了,不敷掛齒。”薑世森微一點頭,“告彆了。”
“隻是甚麼?直說無妨。”
“咣噹”巨響,門被不耐煩地推開,薑世森負手踱步,淡淡道:“慌甚麼?不必找,是我拿去用了。”
王氏神采烏青,嘲笑道:“這幾年間,你不知從靖陽侯府得了多少好處,此時現在,竟隻拿桂花糕‘貢獻’嶽母。姓馮的,你真有臉做得出來!”
“明兒卯時三刻出發,要走五十裡路,你如何還不安息?”郭弘磊脫了外衫,擰帕子擦臉。
郭弘磊毫不料外,安靜道:“勞您操心了。此事本就艱钜,畢竟同案犯判的是淩遲和斬刑,陛下責郭家放逐,已是分外開恩了。”
造化弄人。
王氏劈臉蓋臉地斥罵:“哼,馮瀚,想不到你如此權勢涼薄,虧我在侯爺麵前替你說了無數好話,不然憑馮家,休想娶慧蘭。”她火冒三丈,奪過丫環提著的禮盒,狠狠一擲,糕點頓時滾了一地。
“實在,我底子冇臉再見表哥了。”薑玉姝內心非常沉著,舉起帕子捂住眼睛,佯哭假泣,一鼓作氣,委曲地傾訴:
“一則抱屈受屈,二則孤負了表哥,三則父親竟然不信賴女兒是明淨的!四則,因為申明狼籍,頻頻遭人鄙夷嘲笑。天呐,我活活著上,究竟另有甚麼意義?連父親都思疑女兒,我不如死了算了!嗚嗚嗚……”
“甚麼?”郭弘磊頓了頓,漸漸邁進裡間。前兩天他守夜,今晚,兩人初度同處一臥房。
薑玉姝附和地點頭。
“弘磊來了。從速擦擦眼淚,整天哭哭啼啼的,細心惹他膩煩。”
薑玉姝深吸口氣,強打起精力,哽咽道:“女兒該死,讓父親如此擔憂。您放心,此後我會和郭二公子好好過日子的!隻是……”
“傻丫頭。”薑世森耐著性子,無法地解釋道:“醜事產生在壽宴上,你與弘磊非禮密切的模樣,被好些來賓瞧見了,閨譽儘毀,冇法挽回。不嫁給弘磊,還能嫁給誰?除了弘磊,哪個青年才俊情願娶你?”
“唔。百善孝為先,孝道不成違。不管你婆婆脾氣如何,做媳婦的都應當尊敬孝敬她,方成體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