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隊將近二十人, 此中十幾人戎裝劃一, 另有兩個布衣打扮的,乃是赫欽衛的大夫,專醫治將士。
折騰了一通,寒意鑽進熱被窩,冷得人一個顫抖。
弦外之音便是:有言在先,假定試藥之人不幸中毒或傷勢減輕,請勿遷怒郭家。
因傷,竇勇坐不直,略略躬身,嚴肅問:“你當真不知情?”
親信兵丁燕翅排開,帶刀侍立兩旁,個個高大結實,氣勢攝人。
“這……”郭弘磊確切不知情。他剛纔正在校場上比武,俄然被召來,汗流浹背,抬袖擦擦汗,頃刻被問住了,倉促考慮說話。
“我走了。”郭弘磊得空與家人閒談,眼底飽含歉意,催促道:“都歸去安息吧,天冷,把穩著涼。”
翠梅迷含混糊,眼睛展開一條縫,坐起呆了呆,猛地復甦,心急火燎跳下炕,忐忑問:“怎、如何啦?半夜半夜回家,出甚麼事了?”
郭弘磊循聲相迎,簡樸奉告:“我返來辦點兒事,稍後便回營。”
郭弘磊風塵仆仆, 帕子蒙著口鼻, 控韁的手背紅腫發紫,皸裂處滲血,喝道:“駕!”
“到了。”郭弘磊勒韁,敏捷上馬,疾步走向院門,其他人亦紛繁上馬。
“軍令如山, 性命關天,我們務必趕在卯時前回營!”
“謝將軍!”郭弘磊起家,腰背筆挺,俊朗威武。
風雪聲中, 小頭領吼著問:“此處距劉村另有多遠?”
批示使的居處,保衛森嚴。
竇勇神采一變,舉頭淡淡問:“躊躇甚麼?莫非不敢劈麵回絕本將軍?”
“來了來了!”方勝本來已經跑進堂屋,聽了兩句卻回房,提著藥箱飛奔靠近,迫不及待地問:“公子,帶去的金瘡藥派上用處了吧?”
“如此極好!”
時隔半年,縣丞劉桐再度梭巡月湖鎮,特地歇在劉村,仍帶著主簿莊鬆。他站在田埂上,瞭望一壟壟廣漠膏壤,心曠神怡,策畫道:“十餘萬斤糧種,三百七十五畝地,不知夏季能收上來多少?”
郭弘磊也輕描淡寫,“一早病癒了。”
元宵吃下肚後,暴風變弱,雪花越飄越稀少。
下一瞬,窗外風雪嗚呼裡響起狗吠,賣力看家護院的大赫與小欽兩隻半大狗,跑出窩汪汪叫喊。
小頭領站定,用力揉搓凍麻了的手,環顧四周,喘著粗氣問:“你家人就住在這兒?”
郭弘磊渾身沾滿灰塵,舉頭闊步邁進廳裡,單膝下跪並抱拳,朗聲道:“部屬郭弘磊,拜見將軍!”
“哎,是!您坐著歇會兒,我頓時辦。”方勝乾勁實足,欣喜於本身親手製的藥能派上用處,衝動之餘,有些惴惴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