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啊,真應當學學玉姝!”王氏拽了拽棉被,恨鐵不成鋼,感慨道:“玉姝帶著十幾人在赫欽,勤勤奮懇,種莊稼獲得了歉收,多可貴――”
“篤篤篤~”,木魚聲不緊不慢,聽之能安撫民氣。
郭家大家繁忙,堂屋擺了兩桌,食品滿滿鐺鐺,雖無大魚大肉,卻色香味俱全,是潘嬤嬤和小桃等人花經心機巧手烹製。
“總之,玉姝必須儘快給弘磊生下嗣子!唉,坦白說,我真怕弘磊突遭不測,到時他的血脈,豈不竭了?那是千萬不可的。”
“我――”王巧珍啞口無言。她討厭屯田勞作,的確經常裝病,無可回嘴。
王氏把木魚給孫子玩兒,不悅地反問:“你的手冇沾過,莫非我的手沾過?巧珍,我恐怕已經提示你一萬回了:流犯!流犯!現在郭家上高低下滿是犯人,奉旨放逐屯田,你不再是‘世子夫人’了,明白嗎?”
“哦?”方勝靠近掃了掃, 亦刹時一驚,緩慢彆開臉,正襟端坐, 埋頭清算藥材。
郊野農莊房屋低矮,傢俱陳腐,東屋盤著炕,燒得一室暖融融。
窗紙糊得嚴實,密不通風,門虛掩。
王巧珍跟從兒子,不耐煩喝道:“煜兒,慢點兒跑,細心摔一跤!你夠調皮的,大年夜也不消停。”
方勝敏捷邁出堂屋門檻,頭也不回,徑直走向配房,“哈哈,也對,那行吧,我等過陣子再清算藥圃,明春必然要多種幾樣藥材!”
轉眼,偌大堂屋僅剩薑、潘二人。
王氏馴良答:“祖母老了,脾胃弱,克化不動那些。乖孩子,你十足吃了罷。”
王氏忙推開木魚,一把摟住孫子,慈愛問:“喲,這麼快吃了飯了?”
數今後,除夕之夜。
薑玉姝垂眸,話鋒一轉,持續道:“是以,為了子嗣起見,婆婆沉思熟慮,叮嚀在守滿一年孝後、由你老賣力安插並主持、主持――”她停頓,臉緋紅,縱常日再落落風雅,畢竟是個女人家,寬裕考慮說話。
下一刻,門被推開,郭煜喝彩跑出去,連蹦帶跳,完整不像放逐途中那般肥胖,變得虎頭虎腦。
王氏打斷,黑著臉問:“你眼裡究竟有冇有婆婆?我的話,你聽不聽?”
元宵深夜裡,郭弘磊身負要務,帶領一隊同袍,敏捷趕回家――
薑玉姝如釋重負,點點頭,連耳朵也泛紅了。
“甚麼?”
郭弘哲不便開口, 燙手似的, 倉促把信箋塞給兄長奶孃,含混答:“你還是問二嫂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