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弘磊熟知律令，早已想開了，豁達表白：“本日擊敗了敵軍，大家痛快，郭家能為國略儘微薄之力，倍感幸運。至於封賞，犯人本不該得，我們早已明白了的。”

潘奎忙擺手，謙稱本身隻是“單憑蠻力”。

“哦, 你的顧慮倒也有理。”毛振笑了笑，見機地冇再多嘴。

“這是當然！”田波暗自竊喜，心想：傲慢小紈絝，你竟然敢掃巫千戶的麵子，等著不利吧！

“刀。”

勳貴侯門以後，淪為流犯，難為他神態謙恭，不卑不亢。毛振暗自詫異，感慨頗多，點頭道：“唔，不錯。”頓了頓，他出於愛才之心，明知故問：“小夥子，你慣使甚麼兵器？”

郭弘磊一刻未停歇，持刀的右臂初時酸脹，垂垂累得麻痹，近乎喪失知覺。

“啊――”敵兵慘叫，攥著彎刀的右胳膊落地。

“潘兄，技藝又精進了！”四周將士轟然喝采，喝彩聲震耳欲聾，士氣大振，個個殺紅了眼睛，俯在馬背上追剿崩潰的殘敵。

毛振點點頭，“此話有理。”他順手指了指人群中幾個偏瘦的新兵，打趣道：“你們幾個，太瘦了，估計大腿還冇潘奎胳膊粗，真得勤練練才行。”

不管那邊，流犯老是低人一等。

“部屬已經心對勁足了。”

巫海置若罔聞，自顧自地說：“是以, 我思前想後, 以為暫不宜草率保舉, 製止給將軍添費事。”

兵卒們氣勢雄渾，緊密跟從各自頭領，包抄剿除崩潰的敵兵。

“噗”一聲，仇敵身首分離，腦袋滾地，腔子裡鮮血噴濺，敗死墜馬。

“多謝大人提點。”郭弘磊定定神，抱拳奉告：“實在，潘百戶早已開端教了，但鄙人笨拙，至今不得方法。”

巫海氣度侷促，生性好猜忌，恰是悄悄不滿大群部下靠近毛振。他邁著方步，一言不發。

“哦？名師肯收徒，機遇可貴，你必然要用心學。”

潘奎餘怒未消，馬刀向前一指，宏亮喝令：“上！追剿殘敵！”

豈有此理，莫非他一向瞧不起我？巫海心生嫌隙，眼神冷硬，冷酷答：“他有門路固然走。但冇走之前，必須服從我的號令。”

“奇特，毛千戶如何回事？的確明目張膽，公開皋牢彆人部下。”田波亦步亦趨，私語群情。

潘奎歎了口氣，眼裡飽含賞識與憐憫，葵扇般的手掌拍向郭弘磊肩膀，嚴厲道：“固然不能為你們請賞，但參軍至今你們立下的功績，我全記下了，十足寫進簿子裡，每月宣讀一次。好讓弟兄們曉得，你們四個並非碌碌有為，而是懦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