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奎忙擺手，謙稱本身隻是“單憑蠻力”。

郭弘磊欲言又止，頃刻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
“殺得好！”

巫海一聽, 心氣略微平順, 扯開嘴角，慢條斯理地說：“實在，我也感覺郭弘磊不錯, 算是可造之材。但他參軍光陰尚短, 且年紀甚輕，貧乏磨練, 脾氣不敷沉穩。”

“保舉？”毛振餘光一掃，扶了扶頭盔, 語氣也變淡了, 客氣道：“那是你的部下, 又不是我的。保舉與否，全憑巫兄做主，我就未幾管閒事嘍。”

“啊――”敵兵慘叫，攥著彎刀的右胳膊落地。

潘奎餘怒未消，馬刀向前一指，宏亮喝令：“上！追剿殘敵！”

“是！”田波在頓時低頭哈腰，總想靠近千戶。但軍中重資格，他新來乍到，隻能待在外側。

“哦？名師肯收徒，機遇可貴，你必然要用心學。”

郭弘磊一刻未停歇，持刀的右臂初時酸脹，垂垂累得麻痹，近乎喪失知覺。

田波吸吸鼻子，掐準上峰心機，又道：“前陣子，您想提郭弘磊為親兵，誰知那小子不知好歹、不識汲引，竟拐著彎兒回絕了！咳，莫非他真有門路去謀當竇將軍的親兵？”

“年青人嘛, 不免暴躁些。”毛振不覺得然，凍得鼻尖通紅，一張嘴即冒白氣, 嘀咕道：“新兵年年有, 可像郭家小子那般夠膽識的, 少之又少。”

“好！”

但與潘奎相鬥的彪形大漢是北犰懦夫，技藝高強，兩人打得難分難明，半晌未能分出勝負。

依乾朝法律：放逐的犯人，一概不計功績、不封不賞、不發軍餉。獨一口糧。

巫海置若罔聞，自顧自地說：“是以, 我思前想後, 以為暫不宜草率保舉, 製止給將軍添費事。”

“嘖，這、這未免太――”田波停頓，雖未挑明，鄙夷之意卻昭然。他眸子子轉了轉，靠近私語說：“郭弘磊他們也真是的，毛千戶一示好，個個屁顛屁顛的，爭相靠近外人，涓滴不顧您纔是頂頭上峰。”

“多謝大人！”雖是言語嘉獎，但足以令郭家人戴德戴德。

世人一愣，盯著高大魁偉壯碩如鐵塔的潘奎，美意轟笑，和和諧樂。

下一刻，毛振帶領幾個親兵靠近，笑容滿麵，鎮靜道：“潘奎，本日你與那犰賊的槊槍之戰，好不出色，令人大開眼界。”

“喲？毛千戶！”潘奎扭頭一看，忙起家相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