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郭弘磊沉沉回聲,話鋒一轉,安慰道:“還望母親節哀保重,不然,大哥在天之靈也不安。”
王氏被丈夫駁了麵子,臉上非常掛不住,衝口而出,大聲道:“侯爺!薑大女人一進門便尋死覓活,擺瞭然討厭婆家,我們還強留她做甚麼?還嫌府裡不敷亂麼?不如讓她回孃家去。”
“唉,世子真是胡塗了。”薑世森撚動長鬚,沉吟不語。
郭弘磊正欲打個圓場,卻聽母親立在階上冷酷道:“可不是混鬨麼,嚇得府裡人仰馬翻。是以,還請薑大人速帶令嬡歸去,我們非常驚駭她又自尋短見。”
“那,你、你們如何辦?”薑玉姝不由為對方擔憂。
丈夫幫手諱飾,薑玉姝感激之餘,共同又咳嗽兩聲。
“奉天承運天子詔曰:靖陽侯郭元銘,教子無方,忽視失策,縱其宗子利慾薰心,目無國法貪墨軍餉,風險朝廷,論罪已誅。汝亦有過,罪當除爵抄家,念及汝祖輔太/祖之功,免死,特赦汝家高低人等放逐西蒼,放逐屯田,以布衣憤,以儆效尤。欽此。”
“薑家的女兒,斷斷不能被休棄!”
少頃,一行人行至院門,遠遠便見管家引領一身穿三品官袍的老者走來。
王氏置若罔聞,她痛失愛子,哭得兩眼充滿血絲,全不顧侯夫人的涵養,抬手騰空遙指新兒媳,扭頭盯著丈夫,憋屈詰責:“你總指責‘慈母多敗兒’、怪我慣壞了耀兒,卻經常誇獎弘磊‘明理孝敬’。哼,弘磊如果然孝敬,這個喪門星如何嫁出去的?”
“孽障,孽障。祖宗辛辛苦苦打下的家業,隻怕要被弘耀那小牲口給毀了。”靖陽侯老淚縱橫,被下人攙回了靈堂。
少頃,靖陽侯府上高低下跪了一地,個個惶恐驚駭。
郭弘磊見狀,視佳報酬依依不捨,內心一軟,安撫道:“彆怕,我會向嶽父解釋清楚的。”
頃刻,王氏淚如雨下,捶胸悲喊:“弘耀,我不幸的兒,明顯明天你還活著,竟俄然丟下娘去了,叫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,這是要我的命呐!”她一邊哭,一邊返回靈堂,得空考慮彆的。
郭弘磊扼腕道:“糟糕,來不及送你走了!”
郭弘磊滿懷遺憾,卻彆無良策,“孩兒明白了。”
“實在,皆因侯爺常日過於嚴苛,耀兒害怕您,纔不敢奉告父母欠下了賭債。不然,他如何會鋌而走險?”
“豈敢?”王氏彆開臉。
薑世森神采和緩,上前拱手,欣喜道:“事已至此,隻能勸侯爺節哀順變,多保重身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