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錢大人、吳大人、馬大人,共八家,兩百多口人,都已經押往法場。監斬官說了,等中午三刻一到,當即行刑。”
頃刻間,王氏積存十幾年的委曲與憤激被撲滅,神采大變,她猛地起立,正欲辯駁,餘光卻瞥見廳外的薑玉姝,頓時火冒三丈,疾步走向新兒媳――
薑玉姝想了想,謹慎翼翼地問:“貪汙了多少?”
“是。”三人齊齊回聲,小桃又叫上守門的婆子,敏捷清算屋子。
“是。”
身為靖陽侯府的二少夫人,同榮同損,於情於理不該該漠不體貼。
“暫未知。但觀察聖意,郭家恐怕難逃一劫。”郭弘磊起家,俯視嬌弱少女,“庸州軍餉多次被貪墨,導致軍心渙散。去歲臘月初,敵國北犰乘機大肆進犯,本年元宵時,庸州城破,約十萬將士及百姓慘遭/屠/殺,屍橫各處,血流成河,朝野震驚,陛下嚴令徹查,一查兩個月,現已水落石出。”
“開口!無知蠢婦,休得胡言亂語。”靖陽侯厲聲打斷,悔怨不迭,“早知本日,我毫不把世子之位給弘耀,更不準他入戶部任職。”
官差下認識握住刀柄,驚奇問:“如何回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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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間傳來降落渾厚的催促聲,“快穿好衣裳,出來談談。”
三個男人見房門半敞,傳出一女子哭聲。
郭弘磊目光通俗,感慨萬千,“我原覺得,陰差陽錯,也算是射中必定的姻緣,故冒昧迎娶。但現在,府裡恐有一劫,你昨日剛進門,若蒙受連累,未免太不幸了些。是以,待嶽父來記念時,我會同他籌議,設法尋個來由寫一封休書,好歹嚐嚐。如果可行,你就回薑家去罷。”語畢,郭弘磊大步流星邁出房門,出了門檻卻又止步,扭頭低聲叮嚀:
“誰?”官差以刀柄推開門,迷惑望去:
四目對視,均含千愁萬緒。
碧月柳眉杏眼,柔聲答:“婢子是二公子的侍女。”
全無一丁點兒恩愛的意味。
驛所並不大,且僻靜,小桃鋒利的嗓音傳遍裡裡外外。
因聞聲“戎裝、畜牲”,潘奎冇法置若罔聞,帶領幾個部下大踏步趕到,黑著臉問:“哎,你真看清楚了?這驛所裡穿戎裝的,除了老子,便是老子的部下,你如果指不出登徒子,就是誣告!”
郭弘磊又問:“除了小桃,其他丫環呢?”他外出馳驅了一天一夜,饑且渴,自行執壺倒水,仰脖飲儘後,給馳名無實的老婆倒了一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