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嬸嬸,”郭煜曬黑了,也瘦了,幸而一起冇生大病。他趴在二嬸背上,無精打采,噘著嘴說:“煜兒餓了。”
郭弘磊冇法躲避,“那位便是罪民兄長。”
郭弘磊答:“罪民姓郭,名弘磊。”
“慢些,輕點兒。弟兄們放心,比及了驛所我就托人買棺材,帶你們回家。”張峰親身脫手,與火伴一道,把官差屍身整齊摞在板車上。他昂首看看天氣,大聲喊:
另一側
“他們那麼討厭我們,”郭弘軒既委曲又懊喪,惶恐問:“會不會用心刁難人?會不會暗中暗害?”
“我驚駭。”郭煜畢竟年幼,止不住地抽泣。
“哦?受了連累的?”潘奎本來漫不經心,一聽倒獵奇了,又問:“小子,你家誰犯法了?想必犯了大罪, 不然也不至於――”他頓了頓,迷惑問:“哎, 你們這百八十口人, 該不會是一大師子吧?”
誰知,薑玉姝手中的帕子尚未切近,後腰便被小侄子摟住了!
“多謝!你們幾個傷勢重,快去騎馬。”張峰鬆口氣,繁忙安排了一番,催促道:“走吧,跟著潘大人,不必擔憂野獸攻擊。”
“部下五十餘兵,說是七品,實際未入流,畢竟一衛便有一百個總旗。”郭弘磊擱下帕子,單手抖開玄色外袍,有些吃力。
郭弘磊謙恭答:“十七, 六歲時家父便請人傳授拳腳。”
潘奎抱動手臂,悄悄核閱暗淡憋悶的牢房,皺眉問:“放逐三千裡,郭家人都是這麼過的?”
薑玉姝無可何如,“眼下隻要饅頭,等過陣子纔有彆的食品。”
“方勝剛纔又給包紮了一回,敷著藥,不大疼。”郭弘磊端坐,虎目炯炯有神,隱露等候之色。
張峰欲言又止,終究歎了口氣,大聲道:“安息半個時候,受傷的人從速包紮,還得趕路呢!”
“行!”潘奎會心腸打斷道:“我們也是去驛所,一起吧。”他想了想,叮嚀道:“重傷者過來,跟我的人擠一擠。”
“本來,”潘奎勃然變色,怒問:“你們竟然是靖陽侯府的人?”
“……是。”小桃忍著絕望,黯然屈膝。同為大丫環的碧月抿嘴,偷偷嗤笑;娟兒則一無所察,恭敬辭職。
麵對刁悍邊軍, 薑玉姝憶起庸州貪墨案, 內心“格登”一下, 咬牙屏息。
薑玉姝不附和地皺眉,“嫂子,小點兒聲,細心他們聞聲。”
“哼!”潘奎頃刻火冒三丈,厲聲詰責:“前幾年,邊軍糧餉屢遭狗官貪墨以飽私囊,害得將士們寒冬臘月溫飽交煎、餓著肚子上陣殺敵,士氣大傷!乃至害得庸州失守,十餘萬人慘被搏鬥,屍橫各處血流成河。這些,你們知不曉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