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你到底記著了冇有?”薑世森的確恨鐵不成鋼,“從今今後,多長點兒心眼罷,不然還得虧損!”
“唔。百善孝為先,孝道不成違。不管你婆婆脾氣如何,做媳婦的都應當尊敬孝敬她,方成體統。”
薑玉姝欲言又止,啞忍道:“……是,您言之有理。”
王氏神采烏青,嘲笑道:“這幾年間,你不知從靖陽侯府得了多少好處,此時現在,竟隻拿桂花糕‘貢獻’嶽母。姓馮的,你真有臉做得出來!”
他到底是一個甚麼樣的父親?
床上,薑玉姝仰臉,屈指彈了彈銀票,鎮靜奉告:“一共一千三百六十兩!父親給我的。”
“奇特,他如何長得像一隻耗子?”薑玉姝忍俊不由,嘟囔說:“眼睛滴溜溜地轉,一看就奸刁。”
薑玉姝持續賢惠,“女兒知錯,今後會改的。”
“慢走。弘磊,還不從速送送你嶽父?”
郭弘磊點點頭,“昨兒我已經把家裡人三三五五分好了,明早出發後,我們按事前的安排相互攙扶,儘量都活著到達西蒼。”
――郭弘磊再也聽不下去了,回身悄悄分開。
薑玉姝愁眉苦臉,十指揪扯絲帕,憂愁重重,謹慎翼翼地說:“您是曉得的,靖陽侯府的財物被朝廷查抄了,現在女兒身上隻剩幾樣金飾,可也不知該如何折變成銀錢。放逐三千裡呢,跋山渡水,途中總不免遇見危難――”
薑玉姝腳步一停,忙解釋說:“彆曲解,我可向來冇怪過你甚麼!我們都是被扳連的,自認不利吧。”
“父兄歸天,孃家有難,慧蘭至今未露麵,我隻當這輩子冇生過女兒!”
薑父欣喜一笑,馴良道:“你們能抖擻考慮,這很好。當遇見艱钜時,無妨想想‘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’,年青時多吃刻苦,福分在背麵呢。”
小伉儷麵劈麵,薑玉姝滿懷希冀,迫不及待地問:“您把侯爺的死訊報上去了嗎?可有覆信?”
“嗯。”薑玉姝垂首,死力繃緊臉皮,恐怕本身樂出來。
郭弘磊歎了口氣,“這話千萬彆在母親麵前說,以免她白叟家誤覺得你見怪大哥。”
“玉姝心無城府,口無遮攔,這一點的確很不好。”薑世森搖點頭。
對於和老婆定過親的裴文灃,郭弘磊細心探聽過,得知對方是嶽父原配的孃家侄子,江南人士,傳聞乃高雅墨客,曾上都城肄業數載,前年回家溫書應赴鄉試了。
“夠了!”薑世森舉頭,不容置喙地號令:“此事揭過,不準再提!郭家固然式微了,但弘磊年紀悄悄,今後一定不能重振家業,你用心同他過日子。隻當你從未許配給文灃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