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弘磊攥著絲帕,原地頓了頓,腦袋莫名一熱,冷靜把帕子塞進懷裡。
中午已過,北上的一行人尚未用飯,饑腸轆轆。張峰失血很多,繁忙催促世人先救治傷患,而後當場安息,喝水吃乾糧。
潘奎年近不惑,身長九尺,膚色烏黑壯如鐵塔,遙遙便皺眉,勒馬喝問:“籲!你們是甚麼人?何故出了傷亡?”
“多數是。”薑玉姝清算著衣袖,眸光一轉,瞭然問:“玉姍帶你去看過,對吧?”
究竟上,並不是我種的。真正的薑大女人,早已香消玉殞。
“對方有箭,萬一又是殺人不眨眼的逃兵,你是想當活靶子麼?唉喲,軒兒,從速下來!”王氏心驚膽怯地招手。
郭弘磊“唔”了一聲, 無需言語,旁人察其神采便見機退開。
次日・午後
“啊!”
薑玉姝暗自感喟,不欲深談,擺手道:“兩盆蘭花,並非甚麼要緊大事,不必再提。走吧,趕路了!”
薑玉姝用力擰帕子, 頭也不抬,“有甚麼事嗎?”
錢小栓無可回嘴,懊喪道:“卑職自知有罪,請您懲罰。”
薑玉姝歎了口氣,欣喜道:“真是飛來橫禍!還望大人節哀。”
郭弘軒跳上板車,伸長了脖子,大聲奉告:“來了一群身穿戎裝的兵卒,不但佩刀,還揹著箭囊!”
“走,瞧瞧去!”潘奎上馬,腰懸長刀手拎鞭子,率眾檢察屍身。
下一刻,豆大的雨珠突然來襲。
十七歲的俊朗男兒, 劍眉星目, 鼻若懸膽, 威武不凡。
薑玉姝回神一愣,靈敏聽出挖苦之意,頓時不悅,淡淡答:“那裡。我是見他們比武過招,感覺別緻。”
“哎呀,好大的雨!”翠梅氣呼呼,嚷道:“如何辦呐?”
“快洗洗,待會兒要趕路了。”薑玉姝哈腰,撩水洗帕子,突見水麵倒映一個高大身影, 隨即聽人喚道:
“駕!”
“二公子。”
其部下總旗名叫錢小栓的,細心核閱屍身後,衝動稟告:“大人,恰是他們!”
“是麼?”潘奎率眾趕到坡下,一邊檢察,一邊絕望道:“小栓,你管束無方,部下出了逃兵,不止你丟人,全部赫欽衛都冇臉,還扳連無辜百姓喪命,罪不成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