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撥人拜彆後,另一撥奉旨押送放逐犯人的官差緊緊扼守各門,謹防郭家高低逃脫。
十七歲的俊朗男兒,劍眉星目,鼻若懸膽,威武不凡。
薑玉姝正擦汗,突聞聲身後響起孩童哭泣聲,並異化丫環婆子的嚷聲:“大少夫人?您如何了?”
“二公子。”
混亂中,郭弘磊眼疾手快,一把摟住老婆,將其帶進牆角。
薑玉姝循聲去探,卻幾乎被心急火燎的婆婆撞倒,幸虧被侍女小桃及時拽住了。
春日的午後,暖意融融。
王巧珍委曲至極,抬手捶打胸口,泣道:“天爺菩薩,我上輩子是造了甚麼孽?此生竟要受如許的折磨!先是世子去了,丟下我和煜兒,孩子才三歲,孤兒寡母的,日子如何過?這尚未理清,不料,家又被抄了!不但抄家,還要放逐,叫人如何活?我的命如何這麼苦?”
“實話實話嘛,奴婢又冇扯謊。”翠梅樂嗬嗬。
薑玉姝淤傷未愈,喉嚨火燎燎疼。她艱钜嚥了口唾沫,拍拍對方胳膊,無法道:“聖旨已下,我們隻能順從旨意,走一步看一步。嫂子請節哀,地上涼,你先起來。”
丈夫喪命,王巧珍已在靈堂哭了一早上,眼睛腫得像核桃。她嚎啕一陣,猛地拉住薑玉姝,悲哀問:“為甚麼我們的命這麼苦呀?”
“謹慎!”
郭弘磊鬆了口氣,“多謝大人。”
不管蒔植還是畜牧,萬變不離其宗。到時辛苦些, 天總無絕人之路!
郭弘磊居高臨下,緩緩掃視世人,腔調鏗鏘有力,莊嚴道:“郭氏先祖跟隨儘忠太/祖,南征北戰,千辛萬苦掙下靖陽侯府,庇廕後代一百五十餘載,在場諸位都曾仰仗先祖的功勞安寧餬口。現在,郭氏子孫胡塗犯下大錯,孤負了浩大皇恩,合該受罰。”頓了頓,他沉聲叮嚀:
寺人合上聖旨,慢條斯理道:“郭元銘,領旨謝恩。”
薑玉姝餘光一掃,瞥見晶瑩水珠從對方額頭流下,綴在高挺鼻尖,打濕孝服。
“就是呀,您是如何曉得這些的呢?奴婢小時候乾過幾年農活,卻仍不太懂種莊稼。”丫環既是阿諛,也是獵奇。
瞬息間,欽差一馬搶先,官差們帶著賬房,敏捷湧入各院各屋,翻箱倒櫃,將抄獲之物詳細登冊,並貼上封條。
“快來人,世子夫人昏倒了!”
王巧珍斜睨一眼,嗤道:“哼,你說得可真輕巧。你到底知不曉得西蒼在哪兒?”
“快洗洗,待會兒要趕路了。”薑玉姝哈腰,撩水洗帕子,突見水麵倒映一個高大身影,隨即聽人喚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