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玉姝略加揣摩,內心莫名“格登”一下,凝重問:“以是,是陛下親身下旨、當場正法了大哥?同案罪犯呢?”
人生地不熟,我不能輕舉妄動。
跟著一聲驚叫, 紅與白消逝了, 被藕色外衫嚴實包裹。
“娟兒見過少夫人。”名叫娟兒的丫環屈膝施禮,其火伴隨後道:“碧月給二少夫人存候。”
郭弘磊端坐,下巴點了點圓凳,“坐。”
主仆一行趕到聽鬆樓外時,恰見郭弘磊站在階上,其親信小廝正回話:
薑玉姝當即點頭,喝水潤了潤嗓子,忐忑懸著心,正色道:“聽你的語氣,像是有大事,還是先談吧,我的傷不要緊。”
薑玉姝拍了拍腦袋,撐桌站起,喃喃道:“忸捏,我直到現在才傳聞。”
郭弘磊目光通俗,感慨萬千,“我原覺得,陰差陽錯,也算是射中必定的姻緣,故冒昧迎娶。但現在,府裡恐有一劫,你昨日剛進門,若蒙受連累,未免太不幸了些。是以,待嶽父來記念時,我會同他籌議,設法尋個來由寫一封休書,好歹嚐嚐。如果可行,你就回薑家去罷。”語畢,郭弘磊大步流星邁出房門,出了門檻卻又止步,扭頭低聲叮嚀:
兩刻鐘後,薑玉姝換上牙白衣裙,以立領比甲諱飾淤傷,未施脂粉,前去南院探看環境。
兩百多口人?真可駭!薑玉姝倒吸一口冷氣,毛骨悚然。
郭弘磊虎目泛紅,澀聲解釋道:“昨日上午,我們剛拜完堂,刑部俄然拿人,不由分辯地把大哥抓走了,我外出展轉刺探動靜,方得知本來大哥為了了償賭債、竟參與了貪墨庸州軍餉一案!”頓了頓,他持續說:“昨夜,陛下駕臨刑部大堂,三司秘審,證據確實,無可狡賴。”
“曉得!”
“白銀九十萬兩。大哥原任戶部主事,他是從犯之一,主謀有三人。他貪了六萬兩。”
本來如此。薑玉姝無法點頭。
談甚麼?談休妻嗎?
郭弘磊頗感不測,剛想答覆,卻見管家欒順趕到稟告:“二公子!幾處親戚登門記念,可府裡諸事尚未齊備,您看如何是好?”
“甚麼?”薑玉姝忍不住打斷,驚詫問:“剛纔明顯有人稟告老夫人的,說你帶著世子回府了。怎、如何會死了呢?”
薑玉姝輕聲問:“我能幫上甚麼忙嗎?”
郭弘磊畢竟年青,焦心得炎熱,又倒了杯水喝,“主謀淩遲,並判其百口斬刑,從犯及其百口斬刑。但陛下念及郭家先祖乃建國功臣,賜賚大哥一杯酒,留了全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