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小吏恭敬退下。

彭長榮也歎了口氣，“小翠兒她們在家裡，必定等急了，說不定覺得我們出事了。”

設戍守城、搜剿城內殘敵、追剿城外殘敵、探查崩潰殘敵去處、打掃疆場、安葬英烈並撫卹其家眷、救治傷兵、犒勞將士並論功行賞……林林總總, 無一不火急。

眾親信幕僚紛繁點頭，正色說：“西蒼比年歉收，不斷奏請朝廷施助哀鴻，庸州纔剛光複，更是百廢待興。西邊缺糧的困難，已令朝廷頭疼多年了。”

“那，郭弘磊會獲得封賞嗎？”

九皇子點點頭，“皇兄也彆太勞累了。”

小吏躬身, 拱手稟告：“啟稟殿下，卑職帶人刺探暗訪十天, 經查, 赫欽去歲春季糧食歉收, 共收成土豆一千五百萬餘斤, 現儲存於縣倉，此事失實。郭薑氏自放逐西蒼以來，即被分撥至月湖鎮劉村屯田，侍弄農桑有道，一力教誨鄉民栽種新糧，深得本地官民佩服，此事亦失實。”

直到仲春初，馬不斷蹄的欽差一行才趕到庸州城。

九皇子有氣有力，“我哪一次敢遲呢？父皇號令我們督戰並巡邊，我若怠忽，丟的但是皇家的臉。”

世人喜出望外，“這就好。受傷能夠漸漸療養。”

卻說臘月尾，雄師光複庸州以後, 轉眼便迎來除夕, 原該普天同慶的昌大節日, 但因手頭諸事龐大，即便貴為皇子，也是在繁忙中度過除夕夜。

“太好了！”

九皇子起家，莫名想笑，“費事了，左是端方，右也是端方，該遵循哪個？”

恰好庸州府衙臨時空蕩蕩, 朝廷任命的各級官員尚未到任，城中隻要將士，人手不敷, 軍儲不敷, 眾將領硬著頭皮，日夜勞累, 忙得不成開交。

“我就猜是真的。”九皇子靠著熏籠，笑說：“給郭家一百個膽量，再給各級官府一千個膽量，他們也不敢弄虛作假、冒功請賞啊！上了奏摺的事兒，萬一子虛，便是欺君之罪，要掉腦袋的。”

“公子來信啦？寫的甚麼？”翠梅拉著小桃，飛奔進堂屋，心急火燎，催促問：“周管事，快拆開看看，信上寫的甚麼？”

世人一驚，無措圍上前，不捨地勸說：“奎哥，再考慮考慮吧？”

“皇兄，你在寫奏摺嗎？”九皇子困眼惺忪。

破門爛窗，北風不竭湧入。

“不是吧？這、這如何――”

“須得儘快設法，一則召迴避禍百姓，二則移民實邊、屯田戍邊，以穩固大乾西邊堡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