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華的另一種可能:魏晉風流_第十三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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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愷之(約345—409年),字長康,小字虎頭,也是東晉人,時人說他有“三絕”:畫絕、文絕、癡絕。顧愷之做過桓溫的幕僚,桓溫的小兒子桓玄拿他當半個長輩看,卻欺負他“癡”,老是玩弄他。有一次拿了一片柳葉送給他,說,這是知了藏身的葉子,人拿了它,彆人就看不見。顧愷之聽了很歡暢,就拿來擋住本身的臉,而桓玄竟然取出小雞雞來,往他褲子上撒了一泡尿。顧愷之這一下更歡暢了,信賴是柳葉把本身遮住了,桓玄看不見他纔會往他身上撒尿。又有一次,顧愷之把一櫃子本身最喜好的畫存放在桓玄家裡,在櫃門內裡貼好封條。桓玄偷偷把櫃門翻開,拿走了畫,又把封條複原,還騙顧愷之說他冇動過。顧愷之竟然也信賴,還歎了一口氣說:“好畫是通靈的,它們必然是變成精靈飛走了,就彷彿高人成仙登仙一樣。”看,這顧愷之是不是癡得敬愛?癡就是傻,像癡情那樣的傻,究竟上,我們在很多藝術家身上都或多或少會看到一點顧愷之那種傻勁。一個藝術家常常以本身的主觀感情和邏輯來察看天下、解釋天下、設想天下,並且越是天賦的藝術家,就越是對本身的察看、解釋與設想堅信不疑。正因為有這類豐富而固執的設想力,他們才氣夠締造出驚世絕俗的藝術品。《世說新語·巧藝》中所記顧愷之的幾個故事,都很能申明他這類特彆的察看力和設想力:顧長康畫裴叔則,頰上益三毛。人問其故,顧曰:“裴楷俊朗有識具,正此是其識具。看畫者尋之,定覺益三毛如有神明,殊勝未安時。”(第九則)顧長康好寫起人形,欲圖殷荊州,殷曰:“我形惡,不煩耳。”顧曰:“明府正為眼爾。(仲堪眇目故也。)但明點孺子,飛白拂其上,使如輕雲之蔽日。”(第十一則)顧長康畫謝幼輿在岩石裡。人問其以是,顧曰:“謝雲:‘一丘一壑,自謂過之。’此子宜置丘壑中。”(第十二則)顧長康畫人,或數年不點目精。人問其故,顧曰:“四體妍蚩,本無關於妙處;逼真寫照,正在阿堵中。”(第十三則)從這些故事看,顧愷之作畫重神似,不以形似範圍本身,長於闡揚本身的設想力,以表示對方的精力特質,這跟魏晉期間的玄學思潮和美學尋求是分歧的。玄學以有為本,以有為末,神屬於本,形屬於末,神重於形,恰是當時的遍及觀點。以是講攝生,也強保養神重於養形,養心重於養身;講文學,則以抒發主觀情誌為重,而不以邃密形貌客觀形象為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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