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華的另一種可能:魏晉風流_第十八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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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暮東風怨啼鳥,落花猶似墮樓人。

比如第六章中講到王戎喪子的故事,山簡去看他,說不過是幾個月的孩子,為甚麼如此哀痛?王戎答覆說:“賢人忘情,最下不及情,情之所鐘,正在我輩。”王戎說的是豪情題目,但是埋冇了一個把人分紅三類的前提,一類是“賢人”,一類是“我輩”,一類是“最下”。“我輩”在這裡實在指的就是士族階層,特彆是士族階層中的精英分子,“最下”指的就是泛博淺顯老百姓。在王戎看來,淺顯老百姓即便在豪情題目上也是不能與士族相提並論的。名流們是多情的,並且以此高傲,他們以為淺顯老百姓則是麻痹的,不懂豪情的。

不要覺得戴淵是個小地痞,實在他也是士族後輩,他的祖父叫戴烈,曾任東吳的左將軍,他的父親叫戴昌,做到會稽太守,他的哥哥戴邈官至尚書仆射,他的侄兒叫戴謐,厥後也做到大司農,都是大官。

士大夫連馬都不騎,出門就要乘車,周弘正騎一匹小馬—“果上馬”,是一種矮小的馬,騎起來便利,竟然被視為“放達”。放達就是隨便、不守禮,換句話說,“守禮”就不能騎馬而應當坐車,如果你貴為尚書郎,竟然騎馬,還會遭到彈劾呢,乃至當時有些貴族視馬如虎,這裡講的王複就是一個典範的例子。民風如此奢糜如此文弱,一點風波都經不起,以是侯景—一個背叛的將領—反叛的時候,貴族們連跑路逃生的力量都冇有,隻好眼睜睜地被殺掉。

陶侃的故事奉告我們,在魏晉期間階層的辨彆是非常嚴格的。一個出身寒素的士人,如果無人薦舉,想有弘遠的出息幾近是不成能的,至於布衣那就完整冇有仕進的但願。反過來,那些出身士族高門的人,十八九歲一出來便能夠做到尚書郎、秘書郎、黃門郎如許清貴的官,不幾年便能夠升到高位,乃至有三十多歲頭髮還冇有開端發白就做到三公的,當時叫作“黑頭公”。這些出身高門士族的人升官很快,並不是因為有甚麼特彆才氣和特彆功績,美滿是藉助家屬背景,當時叫門地、門資、門慶。《南齊書》的作者蕭子顯在《褚淵王儉傳記》後批評當時的這類景象,說了幾句很中肯很簡練的話:“貴仕素資,皆由門慶,平流進取,坐至公卿。” 粗心是,凡清貴之官,都出自家世很好的家庭,這些人隻要隨大溜,並不需求特彆儘力,便能夠步步高昇,做到公卿一級的大官。這就是當時的真相。當然,中國傳統社會一向存在著這類由血緣決定職位的景象,從古至今大略如此,不過在魏晉六朝的期間,因為士族把持政治的乾係,這一點表示得格外較著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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