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又問:“這麼說,你真是個陽差走無常?”
說這話的工夫,李瘋子身上已經又捱了三四‘鞭子’,傷口直往外滲血,我就問他疼不疼,李瘋子哈哈笑了起來,答道:“咋不疼呢,但是冇事,我就是這當牛做馬的命,打唄,我早就活夠了,我不怕死,是下邊不讓我死,讓我替他們辦事啊……”
屋裡一下就鬨騰了起來,可涓滴冇能減緩大師沉重的表情,我歎了口氣說:“你們就讓我去吧,放下甚麼陽差、走無常的身份,他也是個媽生爹養的人,實在不可我給他跪下,我求到貳心軟為止……”
我一急眼,白薇也急了,瞪著眼說:“小六子你彆犯渾,不怕犯法你去宰!就算你把他宰了又如何樣?陽差不止一個,既然五爺是陽壽儘了,你宰了這個下一個又來了,閻王叫你半夜死,誰能留你到五更?現在重點不在李瘋子身上,在五爺身上,我們得想體例給五爺續壽,先把他救醒!”
我點了點頭,從速從屋裡走了出來,又叫老四給找了兩瓶白酒弄了點下酒菜以後,風風火火朝村頭跑去,出了村兒冇多遠,我就瞥見黑乎乎的荒地裡暴露個小土包來,是個已經塌了一半的破磚窯,暮年間這一帶是個小磚廠,厥後冇人乾了,磚窯也就燒燬到了現在,四周的荒草都一人高了。
因而我拿出下酒菜,翻開了酒,又套近乎說:“你放心,我不是外人,我就你們隔壁村的,姓馬。”
我也冇直說正題,就盯著他嘿嘿嘿地笑,放動手上的酒和下酒菜後也坐了下來,問他說:“李瘋子,傳聞你是給陽間辦事的陽差?我不信。”
我愣了一下,他竟然認得我祖父,因而連連點頭道:“當然認得,馬三山就是我爺,你熟諳他?”
說話時我眼睛裡都轉眼淚了,畢竟是五爺性命攸關的事,白薇等人一見也跟著難過了起來,又沉默了一會兒,白薇抹了下眼角說:“你帶兩瓶酒疇昔,早去早回,我們持續在家裡想體例救五爺……”
“師姐,我錯了,哎呀我錯了……”
聽到這話我隻感覺有點玄乎,可萬冇想到的是,緊接著李瘋子就給我描述起江蘇那邊的風土情麵房屋款式來,乃至連火車站甚麼樣,車站口衝著那邊他都能說得一清二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