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遠將腰間鋒利的匕首取下，扔給了謝容英，而後回身就走。

謝遠奇特的看著他，想了想，可貴誠懇的答覆道：“一眼罷了。”見謝容英較著不信，謝遠又道，“你忘了，幼時便是如此。你學十遍幾十遍的東西，我，一眼便會了。這本就是你妒忌我的啟事之一，我，該當冇有猜錯。”

是了，他如果活著，一旦冇有皇位，他的兩個女兒，也就會從公主淪為郡主，他的阿孃，也會被謝遠關在宮裡；但是，若他真的死了……謝容英的目光微微變了變，是啊，阿孃說的對，他真的應當死掉的。

是一個從未曾病魔纏身的人。

世人嘩然。

他應當要死了纔對。

一旁的孟相心中亦是驚濤駭浪。

孟相遊移著想分開，就見謝遠看向結案幾上謝容英寫下的那張要過繼謝逸的聖旨。

長安百姓喜極而泣，再次夾道相迎。

昭寧王……再不是昭寧王了。

謝遠是和謝容英自幼一起長大的，是以一眼就看破了謝容英眼中垂垂升起的斷交，冷聲道：“另有一事，我約莫忘了奉告你。先帝臨終前，還留下了一份聖旨，言道，如果天下大亂，你因無能而被人打到家門口，敬、定二王與其彆人一齊舉起背叛的旗號，那麼……你的帝位，便可被廢。真正做天子的那小我，會是本王！”

謝遠這一歎，卻不是歎謝容英的資質和性子，而是歎阿兄死前的多番籌辦，都因謝容英的“不過爾爾”而付之東流。

這等天子，如何堪為天子？

但是，廢帝聖旨……這又是如何一回事？

“如何決定，你自選罷。”

“……朕自知資質平平，小肚雞腸，無容人之量，一人有罪，無及萬夫。然天下那個都可資質平淡，小肚雞腸，唯獨朕不該有此資質與品性，禍及天下萬民……朕既不德鄙人，有力令天下安寧，藩王歸一，邊疆承平，現在又久病纏身，身材孱羸，無德無能，於此冇法，有愧天下人哉！”

被綁好的心口處又一次的排泄血來。

當然，在看戲前，他還是將謝遠看得那份聖旨雙手遞到了謝遠麵前。

謝遠聽罷，輕笑一聲，而後一歎，似是遺憾，又似是可惜：“容英啊容英，你畢竟，不過爾爾。”

或許正如阿孃說的，隻要他死了，阿兄的名譽，兩個女兒，另有阿孃，以及他僅存的莊嚴，才氣真正保全。

長安城的大門前，謝相倒是和洛平大長公主一起到了，同他們一起等在門口的，另有被抬過來的永平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