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謝容英又要氣血攻心了，謝遠到底不想謝容英立即就死，開口道：“現在勝負已定，你若還想要你的阿孃，你的獨一活下來的兩個女兒好好活著，就不要再病篤掙紮了。不然，你該曉得，現在的昭寧王正在與敬王兵戈，起碼長安城裡是冇有昭寧王的。你便是死了，我也有來由將此事推委潔淨。至於史乘如何評判……與我何乾？”

謝遠這一歎，卻不是歎謝容英的資質和性子，而是歎阿兄死前的多番籌辦，都因謝容英的“不過爾爾”而付之東流。

謝遠是和謝容英自幼一起長大的，是以一眼就看破了謝容英眼中垂垂升起的斷交，冷聲道：“另有一事，我約莫忘了奉告你。先帝臨終前，還留下了一份聖旨，言道，如果天下大亂，你因無能而被人打到家門口，敬、定二王與其彆人一齊舉起背叛的旗號，那麼……你的帝位，便可被廢。真正做天子的那小我，會是本王！”

就連史官，也不能汙其名譽。

“您，好自為之。”

當日，永平帝的罪己詔，就在長安和長安四周各地傳開，剩下的處所，也有人快馬加鞭的去將動靜奉告天下。

旬日以後，昭寧王大敗敬王，將丟掉的州府又都搶了返來，安然回長安。

你是比朕聰明，比朕有度量，但是，你到底不是阿兄的親弟弟，你到底冇有阿爹的血脈，阿翁疇前再中意你又如何？他畢竟還是將皇位留給了阿兄。阿兄再將你視作知己，信賴有加，卻還是讓你做臣，朕做君！你這平生，畢竟還是不如朕！不如朕！”

謝遠將他寫的這份罪己詔念出來的時候，謝容英雙眸猩紅，盯著謝遠道：“你覺得你寫了這個，天下人就會信賴？就算你加蓋了玉璽，但是筆跡呢？隻要朕不認……”

謝遠將腰間鋒利的匕首取下，扔給了謝容英，而後回身就走。

孟相遊移著想分開，就見謝遠看向結案幾上謝容英寫下的那張要過繼謝逸的聖旨。

孟相心中“格登”一下，心中曉得，謝遠現在還不令他分開，就是成心讓他留下見證這統統――雖是威懾，卻也是謝遠在摸索將來可否用他。

奉養謝容英的內侍轉頭瞧見謝遠和孟相到了，忙忙跪下。

但是謝相與洛平大長公主都站出來道，這道聖旨是他們看著先帝寫的，謝容英也強撐著病體，送出了玉璽，世人嘩然之餘，這纔看向那一名還是坐在高頭大頓時的青年。

謝遠說罷，就大踏步走到書案前，又看了一眼手中謝容英親筆寫下的聖旨，想了想，提起硃筆，就寫了一份罪己詔――用謝容英強撐病體時的筆跡，以謝容英的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