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厭其煩地給他套上手刃弟弟的桎梏,從身心折磨他,摧毀他。
手刃本身的弟弟……
何況,她還是商鬱的母親。
與此同時,明岱蘭一樣在打量著黎俏,唇邊掛著清含笑意,讓她看起來格外和順高雅。
光陰和春秋並未讓她美人遲暮,反而愈添文雅的風情和雍容的神韻。
蕭夫人在一步步用她和順的庇護色把商鬱拽進了天國。
黎俏不動聲色地彎唇,靠著沙發眸光微眯,“蕭夫人說話向來喜好故弄玄虛嗎?”
商鬱在黎俏呈現的那一刻,氣勢突變,固然冇有看她,可攤放在扶手上的手指卻緊握成拳。
她疊起腿,偏著臉看向蕭夫人明岱蘭,兩人目光交彙,皆是一怔。
那麼好的男人,她是如何昧著知己倒置吵嘴的?
“那是天然。”蕭夫人端端坐在沙發上,脊背挺直,雙膝併攏,坐姿是標準的王謝貴婦風采,“以是我此次送他返來,今後你們就各憑本領。彆的,我也要給你一句忠告,彆再企圖傷害他。”
蕭夫人也冇推測,她那張臉……如此熟諳。
當初在商鬱的書房,第一次在電話裡聽到蕭夫人極具辨識度的嗓音,至今都讓她印象深切。
商鬱雙腿交疊,側身靠著椅背,聞言挑起眉峰,眸深似海,“您也說了各憑本領,即便受傷也是在所不免。”
黎俏麵無神采地站在原地,滿目寒霜,凜著騰騰的怒意。
頃刻間,客堂的氛圍彷彿都靜止了。
這道聲音,格外的溫婉,像是江南的吳儂軟語,哪怕言辭輕視,還是擋不住綿言細語的和順。
沉寂持續伸展著,像一堵牆隔斷了外界的統統。
倘若商鬱恨她,斷不會一向利用敬稱。
商鬱的偏執,或許就是因為她悠長以來用這類‘循循善誘’般的指導,在心機和精力層麵折磨打壓著他。
明岱蘭笑意不減,聲音還是遲緩而輕柔,“小女人,既然聽不懂,又何必問我自取其辱呢?”
黎俏閉了閉眼,一種前所未有的庇護欲從心底滋長而出。
她俏臉寒霜,眼眸烏黑裹著冷意,邁開腿緩緩踱步,平淡的腔調乍響在客堂入口處,“聽起來確切很難忘。”
蕭夫人用談笑晏晏的語氣,把她兒子的死狀給描述了出來。
她是真的覺得他因公返來,失實冇想到今晚的欣喜這麼大。
這一刻,黎俏竟渾身出現了精密的疙瘩。
隨後傳來商鬱低緩輕嘲的嗓音,“蕭夫人既然以為他才氣出眾,那麼再仰仗一己之力重回南洋副秘書長的職位應當也不是難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