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驚駭地望著不遠處的阿誰灰影，也禁不住地顫栗。灰影背對著它，寒聲道：“在外人麵前話倒是很多，你的修行也到頭了。”

老虎頭也冇回，冷哼一聲，右掌如爪平空一握。那身形龐大的山魈竟被某種力量平平托起，懸浮到了半空。它冒死掙紮，怎奈身材已經不聽使喚，兩條胳膊如扭麻花普通歪至身後，它驚駭地嘶叫起來。

正思忖間，忽聽得遠處河道水聲非常，像是有巨獸邁著沉重的步子朝這邊逼近。樹下的顏惜月此時也被異響驚醒，卻發明本身又被關進了阿誰水波樊籬，正在焦急之際，夙淵已閃身返來，在那樊籬上迅疾地畫出某種字元以後，輕而易舉地就鑽了出去。

夙淵垂下視線，似是不肯細說，隻道：“有些事你不明白，也無需細究。”

“但是，等了一天賦等來山魈的！現在它被帶走，隻怕那更大的妖獸就是老虎，再遲延下去就追不到了。”

突如其來的猛力幾近將她手臂絞斷，劇痛之下，她手中長劍鐺然落地。忽覺身後一緊，是夙淵用力扣住了她的腰帶。與此同時，他背後光劍疾飛，自四周吼怒盤削，瞬息間刺入巨獸頭顱。那變幻出的巨獸仰天嘶吼，隨即捲起大風，跟著水花飛散不見。

夙淵卻淡然：“你放心，我說過要與那老虎再次比武，必然不會就此等閒放過。”

老虎右手再度一緊，“哢嚓”一聲，山魈的脖子平空拗斷，巨大的腦袋垂了下來，掛在半空中。

夜風一陣冷似一陣，顏惜月已經倚著大樹睡著了，身子伸直得小小，下認識地保持一些暖意。蓮華還是像胡蝶一樣停在她肩頭，光彩微小，偶爾還會閃動一下。

顏惜月揚眉，“這是甚麼妖怪？我如何看著像是山魈？”

蓮華在樊籬中來回地轉動，像是感遭到了激烈的妖氣。

“好，好了。”顏惜月俄然心慌，胡亂點了點頭，哈腰就想撿起長劍，但右臂一抬之下，脹痛感直貫肩膀，竟動都動不得了。

她愣了愣，抱著雙膝沉默半晌，才問道：“那你找到幽霞以後，是不是就要回到仆人身邊？”

夙淵直起家子，如之前一樣右手重按空中，透明的波紋便如潮流湧起，在顏惜月身邊垂垂構成半圓樊籬，為她抵抗了北風。

“……人間另有那麼多的妖妖怪怪，你也不想去收伏它們？”

“走！”夙淵手指一彈，樊籬頓時消逝，兩人身形如電，朝那怪物疾掠而去。

“但是為甚麼不是輪換著去看管？非要將這差事落在你一小我身上，到最後，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