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和尚被世人推到前麵,朝著顏惜月瞋目以視:“你究竟是人是鬼?”
鄺博陽目睹此景,已然是怔在了原地,倒是尋真抹去了臉上的血跡,上前幾步作福道:“娘子,早上我彷彿見過你……”
他這一說,本來對顏惜月還摸不透秘聞的世人嘩然後退,“女,女鬼來了!”
“我……”他卻支支吾吾起來,過了半晌,才道,“他,他不是說,想請你跟著入都城,專門替他,替他治頭痛嗎?你走了,我也跟著分開這裡。”
“我曉得……但是你就不擔憂我被他帶走後會如何?”尋真嘶啞著嗓子道。
“你還敢幫她說話?看來是鬼迷心竅了。”一名胖婦人豎起眉毛罵著,又退後一步朝著和尚道,“大師快替我們抓鬼呀!”
“如何?”
“我之前見他時,他就在茫茫無涯單獨守著鳳凰螺,就算漢水神女親身到來,都未曾暴露半分欣喜,彷彿統統都與他毫無乾係似的。”
那和尚見勢不妙跑得緩慢,世人目睹法師都無濟於事,嚇得各自逃回家中乒乒乓乓關緊了大門,再不敢冒然出來。
鄺博陽氣道:“你們,你們的確欺人太過!是,是成心誣告她!”
“我,我必須二者選一!”鄺博陽壓抑著聲音,一拳重重捶在桌上,“我對你,也是至心。可,可落空了這個機遇,我就再冇法翻身!你不會明白,家道中落,整天被人嘲笑是甚麼滋味!你也設想不到,小時候就為了,為了給母親偷一點吃的,我是如何被人,被人打斷了腿!”
尋真跟著她走削髮門,顏惜月默唸心訣,靈光本身邊漫出,兩人轉眼消逝,待到再呈現時,卻已到了巷子外的僻靜角落。
尋至心底一沉,“說來講去,你還是要把我送給他?”
他卻忽而站起來,瘸著走到她身後,孔殷道:“尋真,你,你不是妖嗎?你會神通的!你能庇護本身!”
“那她呢?”
顏惜月拿劍柄指著他們,厲聲道:“冇有真憑實據就說人家是甚麼女鬼,有你們如許胡塗莽撞的嗎?”
尋真並未答覆,隻是低頭道:“請娘子到家裡去說吧。”
“乾甚麼?!”鄺博陽朝著那人怒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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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真沉默半晌,才道:“你還是不斷念?”
胖婦人雙手叉腰,“你又是甚麼人?!跑到這兒來指手畫腳?!”
“為何帶我來這裡?”尋真望著她道。
“嗯。是他叫我來看看你。”
進了小院,他們兩人先去洗掉身上汙血,顏惜月便站在屋簷下看那株紅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