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昆家的低聲說:“我男人從外頭探聽來,說林姨娘前腳將蝶兒攆到莊子裡,後腳老爺身邊的來福便將人帶走了,然後放到西院,老爺空了後細細的查問了蝶兒足半個時候,以後蝶兒就由老太太做主,不知送到那裡去了。”
泉州地處閩南,民豐物饒,盛紘在這裡任同知數年,協理分掌處所鹽、糧、河工、水利以及清理軍籍、撫綏民夷等事件,多有政績,這幾年知府換了三任,他卻在原任上升了品級,盛紘頗會做人,與本地士紳官吏多有交好,聞得昌大人要升遷,這幾日便大家爭著給他設席踐行,盛紘不便推委,連日應酬,把家中清算行裝舉家遷徙之事拜托於太太王氏。
王氏不悅:“阿誰讒言可愛的狐媚子!”
“太太可千萬彆這麼說,我瞧著這回不對勁。”劉昆家的點頭,把身子往前湊了湊,“太太可還記得衛姨娘跟前的蝶兒?”
劉昆家的叫兩個丫環出去看著門,本身也走到王氏跟前,尋了一把小圓凳坐下,卻被王氏拉住,請她也坐到中間的藤椅上,劉昆家的辭了辭,便坐下了。
劉昆家的唸了句佛,笑著說:“太太慈悲為懷,這纔是正理,非論老爺有幾個姨娘,太太老是嫡母,這名分是越不疇昔的,之前是林姨娘狐媚矇蔽老爺,這才渾了端方,太太儘管好好理家教子就是,我瞧著這回老爺是要整治林姨娘了,太太這頭可得穩住,做出一番正房太太的大師氣度來,千萬彆亂了陣腳。”
內裡靠牆置放著一張四方大臥榻,鋪著細織蓉覃,堆著錦緞薄綢,上麵並排沉甜睡著兩個五歲高低的女孩,兩個大丫環守在榻邊的小杌子上,給兩個女孩悄悄打著扇子,見王氏出去,她們趕緊起家施禮。王氏揮揮手,做意不要出聲吵了兩個女孩晝寢,徑直走到榻邊去看,隻見一個女孩圓胖富態,睡的嬌憨可兒,王氏不由眉頭一鬆,眼中很有笑意,再看另一個女孩,生的倒是端倪秀美,就是麵孔慘白,顯是氣血不敷,整小我瞧著便是孱羸不堪,在睡夢中也皺著小小的眉頭,王氏悄悄歎了口氣,給兩個女孩掖了掖身上錦煙薄毯,然後走到一張藤椅上歪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