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蘭頓時臉綠了。

顧廷燁挑眉：“就這些？”

“剋日有甚麼想吃的？”

便是那些被擒的朋友也招認出，一齊殺上侯府的另有幾個身著官服的軍爺，略加審判，便知這幾個恰是五城兵馬司中的逆賊，平日是顧廷煒的酒肉哥們。

到底年紀輕，根柢好，如此落拓度日，表情鬆暢，不過十幾天工夫，明蘭又敏捷白胖紅潤起來，顧廷燁摸著她身上嘟嘟肉，比崔媽媽還高興。

不過也的確不消去看了，兩邊早撕破了臉，已成死仇。

“這回得了匹極俊的小馬駒，待身子好了給你騎著頑。”

張氏醉態可掬，擰著性子奪過酒壺，又一氣吃了兩杯，她衝明蘭吃吃笑著：“……你開初不想理睬我的，是不是？唉，冇見你這麼誠懇的，我娘托的人多了，見我麵孔冷得那樣丟臉，都隻意義一兩回便罷，唉……好妹子，我領你的情……”

酒色湛清如碧，像柳葉梢頭的露水般，流瀉出幽幽清甜，彷彿拖曳出最後一抹夏季餘韻，張氏一飲而儘，臉頰上出現淺淺紅暈，“我有四個兄長，從小一道頑得跟猴兒似的，日子好不歡愉。誰知十歲上，娘說女兒家舞刀弄劍的，將來夫婿不喜。因而我棄了刀弓，學女紅，持家，詩詞，溫良恭儉，輕聲細語……學能叫夫婿喜好的東西，誰知……”

明蘭很想說：您老的設想力也太豐富了。

明蘭轉過甚去，幽幽歎道：“幾位夫人刻苦了，唉，真叫人不好受。”語氣很竭誠。

明蘭心道，卻不是本身誠懇，而是在外常常受完張夫人的照拂，心虛之餘從速去沈家找借主閨女還情麵。

“大堂嫂有甚麼動機，儘管說便是。”顧廷燁道。

顧廷燁哈哈一笑，拱手道：“大嫂子快人快語。前日伏老六還與我說，他家老太君對這門婚事對勁極了，我們就隻等吃喜酒了。”說著連連道賀。

顧廷燁歡暢起來，便急著把聽來的事說與明蘭聽，“你可知段鐘耿三家女眷被誆進宮後，吃了甚麼苦頭？”

“閒事要緊，我不悶的。”

雖在角落，但因屋子空曠，很丟臉不見那……呃，那一灘……三位貴夫人在都城也算有頭有臉，當時她們的神采……眾將士的神采……嘖嘖，算鄭大將軍刻薄，隔了這麼久才透出風來。

“哦……好。”

顧廷燁表示深切思疑：“是麼？”

“隻是關起來，能吃甚麼苦頭？”明蘭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