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蘭又問小沈氏和鄭大夫人的景象：“辦喪事最是熬人，可彆累壞了身子。”

嬰兒皮膚幼嫩，紅撲撲的麵龐上留有淺淺的睡痕，披髮著好聞的奶香，兼之端倪秀致，張氏喜好的不可，吃緊掏荷包金鎖出來。小阿圓剛吃了奶，不哭不鬨，大大的眼睛清澄潔淨，還很給麵子的笑了笑，柔滑的小嘴邊暴露小米粒大的一顆笑渦，溫馨秀美。

明蘭越聽越訝異：“可那是嫂嫂起初的動機了，這幾年她並未再提這事呀。”如何連這也牽涉出來了。

張氏彷彿在看非常好笑之事，戲謔道：“至於不至於，不但我不曉得，誰又能打這包票。到是你，如何待你侄女的，薛大師和鄭家也好，旁的親朋也罷，人都有眼睛。”

——好吧，不消彆人提示，她也曉得如許很傻氣，很陳腐。

三杯下肚，張氏開端叨叨起來，“……惡人有惡報，你家那位黑心的太夫人，也式微著好，不但兒子冇了，傳聞孫兒孫女也病了，彷彿是染了時疫……”

張氏立即撂開話題，笑著去抱孩子。

另一頭，任姨娘雖已被送走，可奉侍她的丫環共六人，一個也冇逃了。

顧廷燁摸摸她肥胖的臉頰，揉開她緊皺的眉頭，“你不必自責，我都曉得。”

張氏不覺得忤，反笑道：“托鄒家的福，常日冇少叫人瞧我的笑話，現在可消停了。”她一踏進鄭府的迎客堂，本在嘰喳閒話的貴婦們忽的沉寂無聲，看她的目光又敬又畏，說話莫名客氣起來。

明蘭側眼看去，窗外明麗的日光透過紗窗灑出去，落在張氏身上，映照那纖纖十指直若春蔥染豆蔻，鮮妍水嫩，人美得像一泓秋水名劍，既豪氣鋒利，又氣定神閒。

厚賞必得輔以重罰。接下來幾日，顧廷燁用實際施動奉告統統人兩件事，第一，夫人罰過了，侯爺還冇罰呢；第二，侯爺愛用軍法。

這時崔媽媽抱著繈褓出去，滿臉堆笑：“圓哥兒醒了，抱來給沈夫人瞧瞧。”

兩個貼身大丫環各斷食指一雙，割去雙耳，而後賣往北邊苦寒之地為奴；四個三等丫環每人二十大板，是家生子的，連同其家人一齊攆至莊上做粗活，永不準踏入侯府一步。

“若隻為怕彈劾就畏首畏尾，那日子都不必過了。你放心，我內心稀有。”顧廷燁淺笑相勸，隻換來明蘭一個明白眼。

明蘭吸了口氣，艱钜道：“不至如此吧，這裡頭我清楚，嫂嫂她冇這膽量……”在張氏希奇目光的高低打量下，她愣住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