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蘭滿眼挖苦,詰責連連,任姨娘都答不出來。
邵氏撫著胸口,猶自驚奇不定,卻聽明蘭淺笑道:“屠二爺自昨夜辛苦至今,正該好好憩息,這事交由旁人便可,何必親身來?”
看任姨娘神采忽變,明蘭心知本身猜中了。
明蘭逐步進步嗓門,語氣愈發淩厲,“你一個內宅婦人,大亂時往外院林子那兒跑甚麼,擺瞭然去策應賊人!且昨夜凡是見過你的人,都說冇甚麼刀架你脖子的,你還敢抵賴不成?”
“還能有甚麼事?任姨娘唄。”明蘭慢悠悠的回身站起,“領著賊人滿園子走,多少雙眼睛瞥見了,總得有個交代罷。”
捆成蝦米狀的碧絲用力扭動,收回嗚嗚的叫聲,雙目如同噴火,恨恨瞪著任姨娘;任姨娘終歸不算純熟作奸的,竟不敢去看碧絲的目光。
邵氏低頭望去,隻見地上那婦人生得身形豐腴,娟秀的杏眼被打青了一隻,描述狼狽,鬢髮混亂,衣衫上滾著很多泥濘,不是任姨娘又是誰?
明蘭不去理她抵賴,持續道,“你說動大嫂子後,趁外院大團之際,將碧絲叫去跟前問話。大嫂嫂不善言辭,隻坐在上頭,是你在旁巧舌善語,誘以厚利,終問出秘聞來。”
“你借言內急跑出去,先趕上了暖香閣的閻婆子,你說去給大嫂嫂叫些宵夜,閻婆子說,彼時兩側均未起火。接著看二門的崇媽媽瞧見你往西奔去,當時東側老宅已火光沖天了;最後是看林子的福伯,那會兒西邊山林剛起火。”
明蘭閉了閉眼睛,喃喃著:“我猜也是她。”
明蘭一掌拍在桌上,麵罩冰霜,冷冷瞧去,任姨娘無言以對,麵色如土的低下頭。明蘭轉頭道:“話都問清楚了,請屠二爺將她交疇昔罷。”
任姨娘咬了咬嘴唇,忍動手足麻痹,顫聲道:“……是太夫人那邊……那邊令人來找我的。”
任姨娘被逼問的手足無措,一旁的屠虎暴露殘暴的神情,陰陰道:“夫人何必跟這賤婢多說,交到俺手裡,把她骨頭一根根拆了,看她說是不說!”
邵氏嘴唇動了幾下,目光觸及明蘭寒霜般的麵龐,嘴裡的話又縮了歸去。
過未幾時夏荷返來,背麵跟出去三撥人,當頭是屠虎,厥後是兩個侍衛夾著個捆綁手腳的婦人,最後是兩個婆子拖著個縛牢的丫環出去。侍衛將那婦人往地上一丟,然後抱手防備兩旁,兩個婆子有樣學樣,將那丫環也摔在明蘭跟前。
夏荷回聲而去,夏竹見狀,一把將邵氏甩在凳子上,趕快繞過桌子,轉到明蘭身邊奉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