內裡安設安妥,外頭持續著人探聽各路動靜:都城內的確來了好些形跡可疑之人,三五成群,聚落不知所蹤,劉正傑愈發憤怒,卻無處可查;石小弟也很憤怒,他和小桃都喜好的一家包子攤,那老倆口邇來講市道瞧著不承平,竟然躲去鄉間後代家了。
幸虧穩婆和乳母都是事前備好的,鋪褥,燒水,燙剪子,一樣樣有條不紊,明蘭親身到公孫小院的廳堂裡坐鎮,無人敢有怠慢。
想起那日見親弟的場景,親姐弟便如陌路人般,她淚水上湧,心頭酸澀,“我求娘承諾這發起,好好勸服弟弟到常家去。若強送疇昔,弟弟執意混鬨起來,不但累了常嬤嬤,還遲誤了要讀書備考的年哥哥。誰知……誰知娘不但不肯,反罵我……還,還……”
劉夫報酬難的笑了笑:“一旦出了鳳雲山口,便是東西南北四通八達,哪路都去得,實是摸不準那母子的去處,再說,呃,現在都城……實挪不開人手……”
明蘭大吃一驚:“這是如何說的?”
宿世不修麼?
話雖這麼說,不過中年生子的婦人也不是冇有,因怕有閃失,明蘭從速使侯府那輛三駟軟金泥綴直頂的大車送華蘭歸去,過不半日,袁府令人回報:二奶奶公然有孕了。
“無妨事的。”明蘭擺手,露水伉儷做到曼娘這份上也算是到頭了,再作死作活不過是平白惹笑話,於顧廷燁和侯府,現在更牽掛的反是那小小孩童;說句不好聽的,如有不懷美意之人將昌哥兒賣入那肮臟地界,或引昌哥兒入歧途為匪為盜,纔是天大的隱患。
劉正傑本是刑名出身的一把妙手,目睹剋日都城裡頭三教九流各色人物堆積日多,愈發不但擔擱,前腳領走了曼娘母子,後腳就令人分兩路遣送出京。誰知第二日入夜,劉夫人忽乘一頂小轎倉促而來,見麵便道罪,說昌哥兒叫人劫走了。
送走了劉夫人,明蘭便把蓉姐兒叫來,屏退世人後,將此事大小靡遺的奉告於她,籲歎道:“唉,現在,誰也不曉得他們去哪兒了。”
劉夫人趕緊擺手點頭:“冇有性命乾係,都是些皮肉傷,那些蟊賊也不見得如何本事,隻是人數多,一擁而上時被纏住了,才叫劫走昌哥兒的。”
說實話,自餘府初度會麵起,她從未曾藐視過這看似不起眼的女子,冇想曉是如此,卻還是低估了她。這位奇女子不但能唱會演,竟然還是個練家子;想這回見麵,虧崔媽媽謹慎,定要搜身捆綁,不然若曼娘俄然暴起,變生肘腋,本身難道遭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