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娘尖叫:“你休想分開我們母子!”
“癡心?彆逗了,你當侯爺預備如何發落你?”
明蘭用心想了想,道:“那我該當如何?”
明蘭沉吟半晌,緩緩點頭。
“蓉姐兒呢?”
曼娘像被狠狠紮了一刀在心口,神采慘白如素,嘴裡喃喃著‘我不信我不信,是你特特來氣我的,二郎必然還念著我們母子’如此。
“當初侯爺說過,倘若你再敢鬨弊端,便要不客氣了;你卻不肯信。”明蘭看她那副癡情且不敢置信的模樣非常膩味。
稍事安息,綠枝倉促出去,低聲報導:“夫人,已將昌哥兒……和他娘,都交予劉大人了。”崔媽媽在旁聽了,歎道:“劉大人可真操心了,隻……倒是家醜傳揚了。”
那男孩約八九歲模樣,模樣倒白淨,就是骨架肥胖,他雙手緊拽母親的袖子,低低低頭,聞言敏捷抬下頭,臉上儘是防備和仇恨,一觸及明蘭望下來的目光,從速再次低頭。
明蘭微微絕望,歎道:“昌哥兒……唉,罷了,他是你生的,還是依侯爺的意義罷。”
曼娘神采驟變:“他,他……”
曼娘愣愣的抬開端:“……常嬤嬤?”
好一個刻薄的白叟,不忍心孩子享福,明蘭心中輕歎,接著道:“常嬤嬤的為人,你也清楚,再正道冇有的了;且看她教養出來的孫兒多麼長進,昌哥兒將來必能有出息。”
曼娘仰起脖子大笑,直笑得脖頸上青筋暴起,畢了才冷聲道:“還是伉儷呢!二郎在前邊存亡未卜,你卻好端端的坐在這兒!二郎待你多麼好,你到底故意肝冇有!”
“不過你也是個本事的。火線動靜傳至不過數日,你就得了信,隨本日夜趕路進京……你當日被侯爺送回綿州時,應是在京中留了通風報信的人罷。”一邊哭天搶地被解送出去,一邊竟然還能預先留下耳目,這等本領膽識,明蘭確有幾分佩服。
屠龍道:“這陣子在販子間查探,俺覺著有些不當。火線軍國大事,亦無明文邸報,如何就傳開了?往綿州報信的那廝,也不見得如何動靜通達,如何……這麼快……?”
“再厥後,城門口便有官兵等著我們母子了。”曼娘嘲笑,瞬即又道,“現在夫人籌算如何發落我們母子?”
至此以後,明蘭便似鼓足了一口氣,也不管外頭關於張顧兵敗身故的動靜傳的如何繪聲繪色,她隻日日好睡飽食,對峙漫步活動;約過了三四日,屠家兄弟從外頭返來,馬車上押下一對風塵仆仆的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