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嘻嘻哈哈的打了番圓場，又道，“……如果分炊，夫人預備如何分呢？”

梁二奶奶為人和順端莊，從未與長輩頂過半句嘴，三奶奶自憐處境，瑟縮不語，墨蘭倒是幾次想開口，何如害怕梁夫人威勢，不敢張揚，隻能忿忿坐於一邊。

華蘭嘲笑一聲：“這點子心計也不難猜。不過打量著老侯爺冇立世子，起了念想，想在前頭立些功績，好爭下這爵位。現又見冇了希冀，就想著分炊。”

——碰到這類敵手，你除了臉憋通紅，反罵一句‘我X你老母’，還能如何回嘴。難怪連墨蘭也敗在她部下，明蘭恍然大悟，公然妙手在官方。

梁大奶奶神采變了幾轉，緩下來強笑道：“親家太太此言差矣。幾個兄弟都不分，隻我們走了，豈不顯得我們不孝了。”

“那就拿出些婆婆的手腕來，彆叫人當軟柿子欺負了！”華蘭捶了上馬車壁板，上頭裹了厚厚的錦緞棉絨，無聲無息。

柳氏道：“大姐有所不知，這幾年來，梁家大爺宦途對勁，誰不高看一眼。今上即位後，梁老侯爺尚捱了怒斥，偏梁大爺有本事，不知走了哪條門路，得了宣大總兵樊大人的賞識，還是平步青雲。外頭人都說，梁老侯爺能官複原職，還是沾了兒子的光呢。世人多見風轉舵，這回鬨分炊，梁家就有很多站大奶奶那邊的，直把梁伯母氣了半死！”

華蘭與柳氏說好，旁的是非瑣事均由她們出麵，不過明蘭多少得走一趟，算是壓壓陣。

梁大奶奶死死咬住嘴唇，手指不住的絞著帕子。

明蘭打趣道：“剛纔大奶奶不是口口聲聲婆母妯娌不好麼？都那麼明目張膽的刻薄大奶奶了，何況‘指指導點’？”這不是抬杠，而是邏輯題目。

頓了頓，她斂去笑容，冷冷道，“誰也不怕肇事，不過顧著臉麵，盼著一家和藹。我勸大奶奶，還是見好就收罷。”

梁二奶奶忙疇昔扶著婆母，連聲道：“母親消消氣。大嫂不過自說自話，兩位叔叔和弟妹早說了不肯分出去。”

這女人抱怨極有技能，大小靡遺，丁點大的事都能漫天揮發，慢了一盞茶，冷了一碗湯，一句話，一個眼色，都能牽到尊敬麵子上去。

梁大奶奶年約三十擺佈，生的嬌小清臒，姿色中上，她防備的窺了眼明蘭三人，抖開帕子，持續剛纔的話題——痛訴在梁夫人部下過的如何不輕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