敘話號召後，大師各自落座。

明蘭點頭道：“梁伯母心高氣傲，哪肯受這份氣。”

梁夫人氣的渾身顫栗，“你要走，自走好了；何必非要饒上老三和老四，我早說了不成的，你還不肯罷休？”

華蘭嘲笑一聲：“這點子心計也不難猜。不過打量著老侯爺冇立世子，起了念想，想在前頭立些功績，好爭下這爵位。現又見冇了希冀，就想著分炊。”

這女人抱怨極有技能，大小靡遺，丁點大的事都能漫天揮發，慢了一盞茶，冷了一碗湯，一句話，一個眼色，都能牽到尊敬麵子上去。

路上，姑嫂三人同乘一輛馬車，明蘭問及梁家近況，“我也奇了，現下梁老侯爺才畢了七七，如何梁大奶奶就明目張膽討要分炊？”

華蘭見狀，大聲笑道：“這不就成了。梁伯母都發話了，想自家太小日子的，就分出去；不肯意分炊的，就留下。兄弟雖親，但各走各路，大師好聚好散。”

梁二奶奶忙疇昔扶著婆母，連聲道：“母親消消氣。大嫂不過自說自話，兩位叔叔和弟妹早說了不肯分出去。”

梁大奶奶立即不哭了，柳眉倒豎道：“既然要分炊，天然一道都分了，哪有留兩個，走一個的事理。現下把事都辦好了，省的今後再囉嗦。”

梁夫人早是氣極，嘲笑道：“你要分炊，說就是，莫非我還會攔你！”

明蘭打趣道：“剛纔大奶奶不是口口聲聲婆母妯娌不好麼？都那麼明目張膽的刻薄大奶奶了，何況‘指指導點’？”這不是抬杠，而是邏輯題目。

梁大奶奶年約三十擺佈，生的嬌小清臒，姿色中上，她防備的窺了眼明蘭三人，抖開帕子，持續剛纔的話題——痛訴在梁夫人部下過的如何不輕易。

“那就拿出些婆婆的手腕來，彆叫人當軟柿子欺負了！”華蘭捶了上馬車壁板，上頭裹了厚厚的錦緞棉絨，無聲無息。

梁二奶奶為人和順端莊，從未與長輩頂過半句嘴，三奶奶自憐處境，瑟縮不語，墨蘭倒是幾次想開口，何如害怕梁夫人威勢，不敢張揚，隻能忿忿坐於一邊。

梁大奶奶當即語塞，四周女眷收回悄悄的嗤笑，梁夫人鬆開舒展的眉頭，融雪般淺淺而笑，梁二奶奶轉頭感激的去看柳氏，三奶奶也偷偷抬眼去看明蘭，墨蘭卻神采龐大，看了會兒世人，又怔怔望著窗外。

明蘭終究忍不住了，發笑道：“梁大奶奶思慮公然全麵，可兒家明顯不肯，乾嗎要為了你們去分炊？”

而後幾日，華蘭又來找過明蘭一回，於此事姊妹倆已在不言語中達成共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