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語殷殷,一片慈父心腸,王氏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,忙低頭拭淚,盛紘又道:“袁家再不好,終歸有爵位護著,如果宦途不順,起碼有個伯府能夠憑藉,如果袁文紹爭氣,將來一樣有繁華繁華等著華兒。”
“誰說不是?現在鼓吹過繼一事的幾個早已成了四王爺的眼中釘肉中刺,不怕一萬就怕萬一,倘若將來是四王爺即位,那邱家……”盛紘冇說下去,但王氏也全明白了。
“……這可未見得。”盛紘慢條斯理的翻開摺扇,漸漸搖著:“我幼時跟著老太爺和老太太在都城裡住著,與維大哥哥在令國公府家塾讀過書,那家人我非常瞧不上;外邊看起來光鮮,內裡卻肮臟不堪,那家塾也肮臟的很,我與維大哥哥隻讀了半年就出來了。此次我到都城辦事時,聽聞令國公府更加不堪了,家裡人丁浩繁,主仆高低,安富尊榮,幾個小爺們,不過和長柏大小,屋裡竟有二十多個媳婦丫環服侍著,如此窮奢極欲,大的小的全都華侈無度,浪費奢糜,出的多進的少,內囊早就空了。我不過稍稍與耿世叔流露華兒及笄期近,他們就找了來與我說,言談當中透暴露有攀親之意。”
“太太此次說對了。”盛紘收起扇子,點頭道。
“那也不必然。”盛紘俄然殺了個回馬槍,“邱兄以及三王爺身邊一乾僚臣也不全胡塗,他們曉得三王爺若非子嗣題目,早就立了儲的,因而就想出一個點子。”
王氏早就被說動了,一邊用手絹角拭淚,一邊嗔道:“呸,一個得誌貨也被你說的跟朵花似的,老爺見事比我明白,且再讓我探聽探聽那袁文紹的品性如何,都二十歲了,也不知他房裡有幾小我,如果有那調皮放肆的,我可不依,我的華兒可不是嫁疇昔享福的。”
盛紘坐到王氏劈麵,端起桌上的白瓷浮紋茶盞淺啜一口,道:“那邱二公子我是見過的,模樣操行都配得上華兒,本來我就不喜華兒嫁入王公府邸,那邊固然繁華,畢竟門庭深鎖,華兒又心高氣傲,真嫁入了那處所也一定快意,我們與邱家那是門當戶對,也不怕華兒受委曲,但是此次我去都城,瞧著不當。”
王氏神采有些難堪,訕訕的笑道:“老爺不必憂心,這不另有彆家嘛,我瞧著令國公府就很好,他們雖是降等襲爵,從太祖爺冊封至今不過才第三代,那忠勤伯府倒是原等襲爵,可他們家現在的風景不好,早被聖上嫌棄了,還是不要的好;令國公府好,赫赫揚揚,家世鼎沸,又風景又暢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