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後她更加炯炯有神望歸去,似笑非笑:“提及來,我們團哥兒也有位庶出兄長呢?”
她又親了口在他鼻梁上,“梁老侯爺雖用心可憫,可在我瞧來,侯爺比他強多了。”想了想,又彌補一句,“另有,你不要掉上馬去,要多吃蔬菜,少喝酒吃肉。”
——不會是腦血栓加心臟病吧?明蘭默了半晌,“如此公忠體國,皇上會有榮撫罷?”
“……我娘說,表姑姑素少誇人的,這回也讚你嫂嫂好呢。”張氏帶兒來串門,還拿了好些溫補的藥食來,笑著張望明蘭肚皮,直道定是個男胎。
沈從興非常下不來臉,卻又辯駁不出,隻好咬牙說要押兒來給妻存候賠罪。
她從速去握張氏的手,柔聲道:“提及來,是我幼弟攀附了。”
他點頭之餘,也覺著放心。
隔了兩日,梁府才令人來報喪。
“顧侯這是責備責備了。”張氏笑道,“對了,有件事要托你呢。”
張氏閒閒的玩弄裙邊流蘇:“這不恰好,至公主和大少爺年貌相稱,既是姑表之親,又相互知根知底,一帶兩便。……想來,公主殿下定能體味沈家寵遇鄒家的良苦用心。”
明蘭臉上熱烘烘的,耳畔燙的要命,又發覺出他身發硬,內疚道:“阿誰……最好也戒了。”
顧廷燁摸摸本身的鼻,拉低明蘭的腦袋,咬了她的小鼻一口,眉角含笑:“又來胡說八道,茹素與騎馬有甚麼相乾?”
明蘭想了半天,呆呆道:“不會……是我那幼弟……長棟罷。”
郝大成擦了把汗,站在亭廊外頭回話:“稟夫人,是顧祿奔返來講的,又叫我著人去親家府上報與夫人聽。以後,小祿道侯爺另有旁的差事,便急慌慌的跑去彆處了。至於此中內幕如何,小的委實不知。”
明蘭一轉念,正覺是此理。
本日可貴天子親往西郊大營,梁老侯哪肯錯過這露臉機遇,強忍身不適,跨馬著盔,親身上疆場演練軍陣。正在血氣暢快時,眾將領隻見梁老侯捂頭晃了晃,又揪了揪胸口,似是頭暈肉痛,然後自頓時跌落,場麵亂作一團,未等醫趕到,梁老侯已斷了氣。
明蘭幾乎噴出一口茶來:“甚麼?!國舅爺要叫嫡長尚主?”
明蘭苦笑一聲:“人家一冇敲雲板,二冇發喪,我們怎好上趕著去記念(又不是討打)……不過,侯爺不會出這類不對,定是真相無疑,你先預備起來也好。嗯,對比煬大爺添兩成便可。對了,不知梁府要否祭,若要,我們免不了要湊幾個紙人,你上些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