炳二愣了下，隨即又哭道：“我這不是……”

顧廷燁看看一旁的兄弟，道：“我已與兵部主簿說好了，待出了正月，你便可上任了。”廷煒大喜，他早不耐煩成日悶在家中：“多謝二哥！”顧廷燁道：“好好當差，五成兵馬司不比營衛處安逸，煩事很多，你要上心些。”廷煒笑道：“二哥放心。”顧廷燁微微點頭。

非論遇著能言善辯的，還是沉默誠懇的，明蘭俱溫厚客氣以待，未曾厚此薄彼，盛老自小的嚴格練習這時表現其代價了。明蘭端坐淺笑的模樣，一派淑嫻溫雅，實在很有忽悠性，她說話未幾，卻親熱風趣。過不幾日，外頭倒都讚明蘭性好，人也和藹刻薄。

……

因為實在人少，若分開坐更顯苦楚，是以本來應當分男桌女桌的顧氏長房，在夫人的發起下，便不避諱地坐在一起吃了年夜飯。本來個兒媳婦應當桌旁奉侍，給婆母布幾筷的菜意義意義，不過朱氏和明蘭懷著身孕，邵氏又寡居不幸，性罷了。

煬大更見蕉萃，才十許的人，鬢邊竟現出幾抹銀絲；一邊是被打傷的丈夫，脾氣暴戾，她得冇日冇夜地照看，一邊是嚴苛的婆母，動輒罵她不賢，才導致丈夫冇出息。

正月月朔，顧廷燁和夫人一大朝晨就去宮裡謝恩叩歲了。明蘭因有身孕，早早托小沈氏遞了風聲，皇後便免了她入宮，還賜了些嬰孩緞和滋補藥物。小沈氏眼底暴露一抹羨慕，她結婚比明蘭尚早，卻至今未有孕；幸虧長兄鄭駿將軍嫡出庶出的後代已很多，將軍府捲菸後續無慮，她的壓力多少輕些。

跟著去四老爺府的顧順道：“……昔日炳二爺欠下的債，人家尋上門來，嚷嚷著不還便要打要殺，四老爺氣抱病了，便要把家裡頭都拜托給煊大爺，劉姨娘和炳二不肯，哭著鬨著，我們去的時候那兒正亂呢，過了好久纔有口熱茶。”

“真的，無礙麼？”明蘭很有些鄉巴佬心態，又欣喜又驚駭——這都合法嗎。

明蘭握著她的手，低聲道：“我曉得你在憂愁甚麼。可你結婚日還淺，遠不到那境地，你放寬解些，你內心越安閒，冇準越早就有了。”這年初又冇新興病院，也隻能如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