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媽媽走到明蘭跟前道:“要等侯爺也無妨,先把這吃了,一點不撐肚,不礙著待會兒用飯。”小茶盤上是一盞冒著熱氣的暖盅,翻開蓋,一股濃烈的乳味果香撲鼻而來,是誘人。這蛋奶羹是拿新奇牛羊奶調入一點蛋黃汁,打些蘋果泥出來,放少量碾碎了的虎魄色桂圓粒做裝點,蒸熟蒸透了纔好吃。
歸副本身該說的都說了,今後她少去擺長輩架,顧廷燁也不會記取宿恨,前塵舊事算是疇昔了;現在又拉不下臉來聯絡豪情,罷了罷了,歸正少結一個朋友老是好的。
“小蓮藕,你,”秋娘咬咬嘴唇,“明兒一早你隨我去給夫人存候,你不是和院裡的幾個姊妹要好麼,你替我探聽些事兒……”
顧廷燁是她看大的,生性驕烈,希冀他以德抱怨純屬做夢,不原樣還歸去便不錯了,很難再討得了好去,如何能夠再仗著長輩架擺威風。這些她看的很清楚,今時早分歧昔日了。
斬釘截鐵的說完這些,一身老骨頭似都散了架般,她啞著嗓道,“可燦姐兒……煒侄是個安閒慣了的,你與她兄妹情分寥寥,她孃家東昌侯府是早就不成了的。我,她的畢生大事我不能坐視,好歹給尋個妥當的婆家,我也算對得住大哥了。”
“嗯,這奶捲真香,還熱乎乎的呢,許是剛下灶的,姐姐您嚐嚐。”秋娘嘴裡咬了一口,隻感覺齒頰留香,讚道,“味兒這麼濃香,也不知放了多少新奇奶。”
鞏紅綃撫弄著繡在袖上的一叢綠蕊杏黃的臘梅:“這是給蓉姐兒的罷,我們哪有這福分。若叫夫人曉得了,還當我們姐妹整日摳女人的好處呢。”
夫人重重的一鼓掌掌,對著下頭跪著的顧廷煒罵道:“你個不爭氣的東西,讀書不成,習武不能,隻會搗鼓這些雞零狗碎的活動!這麼賢惠的媳婦,你就這麼傷她的心?!叫我如何去見她爹!”
“你……如何曉得?”楊姑老奇道。
雖是現在早就曉得的,再次聽得這些,顧廷燁還是心頭揪緊,一陣堵塞般發悶。
“不要如何,不過要姑母一句話。”顧廷燁語氣淡然,便如無形的手掌按壓著對方,隱然威勢,楊姑老忍了又忍,重重呼吸幾次才道:“……冇錯,這事是她做的不隧道,我已說過她了。倘若她不改,這門婚事我是斷不會插手的!如何,你可對勁了?”
“呼,蓮藕姐姐,本日幸虧你敢開口,不然秋女人又要胡塗了。”那小丫頭拍著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