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晨鐘暮鼓[第1頁/共4頁]

崔清掙紮著展開眼睛，她模糊記得兩個大夫給她把過脈，卻不知這藥是誰開的方。

“娘子？”林媽媽悄悄喚道，“醒醒，喝藥。”

夜裡寒涼，崔清打了個噴嚏，順手繫了係披帛，搓搓手，三兩步爬上院子裡的柳樹，從一棟又一棟房屋的簷角裂縫，模糊可見黑夜中遠方閃動的點點燭火，伴著悠長繚繞的鐘鼓聲，如長龍般向著北方而去，直到一條紅色彈幕劃過視野，她才發覺主動開了直播。

當她回屋睡得苦澀之時，她的叔父崔峻正跪坐在含元殿中上朝，等他措置完一天的事情回到府內，已是下午三點多。

王瑞從懷裡摸出一塊包裹好的素帕，放在小廝遞過來的紅木托盤內，低頭垂眉，不置一詞。

他思慮再三，到底冇將本身出麵請太醫署醫官的話說出口，大師族端方多，嫁出去的女兒便是潑出去的水，夫家照顧不周，孃家也不能貿冒然上門打臉，隻是他另有一個顧慮，十三娘出嫁，兄長委付本身代為照看，如果她一過門就病死了，又有何臉孔去見兄長。

“混鬨！”崔峻沉下臉來斥道，“這一時能去哪請好大夫。”

“叫他出去吧。”

崔清“嗯”了一聲，方覺嗓子沙啞，林媽媽一聽便往外叫道，“墨香，從速端杯水來。”

“阿郎，”小廝一邊幫手給他換上家常衣服，一邊提及明天府內事件，臨到最後，彷彿想起甚麼似的說，“今晨，有位小郎遞上了十三孃的拜帖，已久候多時。”

“說是十三孃的陪房，姓王名瑞。”

［如何不睡，］研討室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夜，以免夜裡突發告急環境聯絡不到人，此時，守夜的小研討員發明瞭半夜溜出來的崔清，體貼道，［你病冇好，需求多歇息。］

崔峻看了一眼身前幾案上的托盤，翻開素帕，他瞳孔一縮，右手微微顫抖，立即把帕子包歸去，聲線緊繃，“這東西你見過冇有？”

［十三娘應當是見過叔母的，］陳仁部下流移，［你病冇好，不會拉著你說太多話，不過很有能夠會探聽府內的事，比如“吊死”的丫頭，送疇昔的銀簪，看來明天我們得連夜加班了。］

安插結束後，崔清躺回輕溫和緩的被子裡，聽林媽媽絮乾脆叨，“崔家郎君一聽，立馬下了帖子去請人，還申明兒個四郎小斂，讓夫人來探病。”

“噓――”她望著遠方，“你聽。”

香墨伎倆輕柔地給崔清擦身，忙道，“我的小祖宗，你可彆再說了。”明天她光是站在內裡都心驚膽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