驢耳妖怪嘿嘿一笑：“本屆的飄香嘉會和往年有點分歧，彩頭多出了一個美女。”

驢耳妖怪指了指小店門口吊掛的招牌，上麵的筆跡早就恍惚不清：“威風堆棧，如假包換。”

雨點般的碎銀子扔上戲台，紛繁砸中小紅，她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采，臉上還在強行歡笑。我歎了一口氣，扭過甚，不肯再看。

驢耳妖怪嚇了一跳，看了看四周的人群，低聲道：“女人不要胡說話，前麵幾個就是顛三倒四甲禦派的人，可千萬彆給他們聞聲了。”

牛頭妖怪揉揉惺忪的睡眼，瞄了瞄花生果騎著的碧眼水雲獸，號召我們穿過店堂，後門有一個天井，圍著幾十個狹小的房間，牛頭妖怪推開東首的兩間房門，內裡還算潔淨，就是被褥陳舊了點。

“你這話甚麼意義？妖怪就低人一等嗎？”

驢耳妖怪痛苦地叫道：“女人請罷休，我們堆棧固然陳舊一點，但是代價便宜，還贈送早餐，供應免費洗衣。彆的堆棧少說也得三兩銀子一天呢。”

我們順著人流漸漸進城，這裡的街道很寬，四通八達，兩邊高樓林立，商店五花八門，鱗次櫛比。人、妖怪熙熙攘攘，穿著富麗，特彆是女人，穿得大膽性感，一件半透明的粉紅肚兜就敢上街。

順著驢耳妖怪的目光望去，兩個穿戴厚棉襖，手拿牛皮大口袋，打扮得不倫不類的大漢劈麵走來，腳下的木拖鞋“啪嗒啪嗒”地響著。我目瞪口呆，現在是酷熱的夏天，這兩個傢夥竟然還在穿棉襖，真夠顛三倒四的。花生殼大呼道：“他們穿那麼多不怕生痱子嗎？”

月魂嘲笑：“冇錯，她生來就賤，以是心甘甘心在這裡賣。”

堆棧裡，一個牛頭妖怪店小二的打扮，靠在櫃檯上打打盹。驢耳妖怪喊道：“客人來了，還不驅逐？”

我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：“那和招親有甚麼乾係？”

驢耳妖怪滿臉賠笑：“客長彆急，頓時就到。”領著我們拐進一條陰暗的冷巷，東彎西繞了半天，在巷口一家粗陋的小店前停下。

不一會兒，我們就到了繁鬨的街口，到處張燈結綵，華樓歌樂，燈光燦爛得如同漫天飛舞的火焰。我選了一家豪華氣度的飯莊，內裡來賓滿座，大廳的中心搭出了一個戲台，台上有一個尖耳朵的鮮豔女妖正在跳舞，她曲線小巧，身上纏繞著一根根晶瑩的細絲。女妖單足直立，輕巧地轉圈，細絲從身上一層層脫落，暴露粉嫩的肌膚。

可有誰是生來就卑賤的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