撫順的戰報一刻也冇有聽過，瀋陽城幾近統統人都堆積在教場前，靜候奪回撫順的佳音。

撫順雖失，已成定局，但不幸中的萬幸，金兵並未屠城，而是能掠則掠，其他如數驅之。

“大哥抱病在身，你現在也無人能夠依托，我不能走。”

“文程，我們好好聊一聊吧。”

“撫順已失，這下一個城池，不就是瀋陽了嗎……”

“以是，我還想留在瀋陽，再多陪你和大哥一些日子。”

前有龔正陸從建州巴克什，後有李永芳走投無路降金之舉。瀋陽，危在朝夕，他若再不下定決計，考慮前路，隻怕又會錯失良機。

這個四周楚歌的步地，估計嚇得張承蔭也不敢輕舉妄動。英勇如王命印，也成了金兵的刀下鬼，張承蔭官居二品，那裡是敢以身犯險，決死一搏的。因而命令分營列隊，跟在金兵背後緩緩東向。□□哈赤獲訊，當即令大貝勒代善、四貝勒皇太極乘勢拔營回擊。時明軍分三處據險、掘壕、列火器安營。

我清楚地瞥見他眼裡窸窣的火苗，卻還是黯了下去。

除此以外，神宗還親遣兵部右侍郎楊鎬經略遼東。兵部侍郎，乃是明朝從二品的官職，這個楊鎬和張承蔭一樣，是二赴遼東。他曾在萬曆三十八年就巡撫過遼東，這期間他就曾攻擊過蒙古的炒花部落，最後被給事中麻僖、禦史楊鶴彈劾，去官回籍。除了巡撫遼東外，楊鎬還曾經略朝鮮軍務，李成梁的第五子李如梅就是他部下的副將。傳聞兩人乾係到了情同手足的境地，當年豐臣秀吉大肆進兵朝鮮，為抗倭寇，楊鎬還曾為了讓李如梅領功，而誤了軍情，導致此役大敗。

這任命書一下，□□哈赤便頓時與大明言和。而我曉得，即便如此，遼東明軍的守邊兵力要對抗金兵，還是捉襟見肘。□□哈赤的言和，不過是在拖大明天子的耐煩。

撫順失守的第四天，仍然冇有任何新的動靜。我獨一能得知的就是，除撫順外，遭到金兵打擊的東州、馬根丹兩城接踵失守。東州守將李弘祖，馬根丹守備李大成皆戰死。連帶撫順周遭百裡的一百一十五座台、堡接踵淪亡。金兵共俘獲人畜三十萬。

“……可我不能。”

自我來到瀋陽後，便在家中用心研學醫治“肺癆”的體例。範文采的病症彷彿在引昂天蓮入藥後有所好轉，但身材還是每況愈下。這類慢性病症，在得不到根治的當代，隻會將人的體質一天六合拖垮，我看在眼裡，卻也無能為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