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東州也淪陷了嗎……”我恍然若失。
離撫順不遠的東州百戶所?□□哈赤不但圍困了撫順,連周邊的小城小衛也冇有放過!
我眼角流下一滴熱淚,這一次相見,是從老天那邊偷來的……既然相見又不能相親,我倒不如就做個幻覺,起碼能減輕些你的痛苦……
我明白他的苦心,遂感激道:“多謝李公子了,冇想到你我二人,也會有站在同一戰線的一天。”
他給我籌辦好了馬匹和銀兩,一併托付與我,“子醜交代時分換哨,是你今晚獨一逃出去的機遇。隻是這城外頭,難保冇有蒙前人在等著。”
“皇太極,”我一度有些哽咽,“接下來我說的話,你必然要當真聽。”
我一敲他的腦袋,“凶你是為你好。”
他卻隻是緊緊地抱著我,充耳未聞普通,呢喃著一樣的話,“箏箏,你不是幻覺……”
“罷了,我也不逼問你了,我這麼咄咄逼人,到時候又該惹你活力了,你平活力就又消逝不見了……”
“後會有期!”
我承諾道,卻再也冇有反響,麵前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,無儘無邊。
離撫順比來的城池,就是瀋陽了。對瀋陽,我多少還是有些熟諳的,我的打算是先去瀋陽投奔範文程,臨時安設住下,再好為此後做籌算吧。
“東州。我們……是從東州逃出來的。”
三年相處,我與他多少是有些友情的,即便他早上還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來威脅李永芳。但難能寶貴的是,他是個對峙場和原則都果斷非常的人。
我醒來的第一件事,就是查抄馬和銀子還在不在,這一覺我也不知睡了多久,現在是甚麼時候,眼下遼東戰亂,保不齊有人趁我睡著的時候來盜竊。
何嘗試過□□的藥效的他,目光浮泛,已是醉得有幾分深了,臉上暈紅,連酒壺都快端不穩了。
李延庚給我傳來了時候已到的信號。子時已過,現在……我必必要立即分開。再不走,我便逃不出這撫順了!
我在他身側的空位上坐下,內心五味雜陳,明曉得現在不是感時傷懷的時候,可我看不得他難受,看不得他頹廢……
“你甚麼時候能跟你阿瑪那麼博學,我也不凶你了!”
老伯歎惋道,“我們籌算逃到瀋陽,等銀兩夠了,再往山海關走。遼東戰事不歇,就連瀋陽也不是能久留的處所……”
我忍著眼眶裡的熱淚,和心臟揪心的疼,一步步退到了門外。
聽到他能臨時放下仇恨,勉強責備,我多少有些欣喜。李延庚——他並不是一個好人,恰好相反,他樸重且明事理,即便內心不平,但能及時認清局勢,在謀前程,孺子可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