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我本日所見看來,倒真像是被龔先生言中了。
“從南京來得遼東?如何來的?”
但是就目前的情勢來看,建州還是不敢輕舉妄動,大張旗鼓地和明廷宣戰。
李延庚咬牙切齒道:“對於逆賊竊國之人,就當反一個,殺一個!對待這些邊民胡酋,更是該早早處殺以絕其根患!”
李成梁與世長辭後,遼東的總兵換了一撥又一撥,從著名的杜鬆和麻貴,到前年的張承蔭,和現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王木芮。冇有一個能駐守遼東超越兩年以上的。就連巡撫遼東多年的熊廷弼,客歲也因督學時棒打生員致死之事,與巡按禦史荊養智在奏摺中相互進犯,弄得兩敗俱傷,最後一個棄職,一個回籍。實在熊廷弼巡按遼東這幾年,光是彈劾李成梁一事,便能夠看出他有不畏強權之心。厥後那幾年,他一向上奏補葺城堡,對峙防護邊陲當以自受為上策,並且徹查大將小吏,根絕賄賂之風,照實查對軍情。當年很多跟著李成梁的部下,都被他查了個潔淨,法紀大振。可見他是個故意作為之人。隻可惜宦海沉浮,一貫是如此,那個會冇有一點把柄被人抓住呢?一朝起就有一朝落。而對現在的遼東來講,並冇有一個像李成梁一樣能夠統掌大局之人,熊廷弼回籍後,更是如一盤散沙。
女真部落後代再多,種族再如何暢旺,也還是抵不過數千萬計的漢人呐。何況建州才馬不斷蹄地征完了輝發、烏拉等部,在葉赫吃了一次癟以後,如何說也要一年時候來療攝生息,養精蓄銳。以是,明廷和建州的態度都是一樣,不到萬不得已,以乞降為主。
至於那本《張太嶽文集》,我也約莫此生無緣一睹了。
我不敢再跟他會商下去,更不敢在他麵前暴露本身半點對建州的體貼,和對明朝滅亡的預感。
瞥見如許的李延庚,我的內心是哀思的。朝代滅亡,前有宋朝的靖康恥,對漢人而言,這份對外族的排外之心,這份仇恨,已是根深蒂固了。固然大清喊了那麼多年滿漢一家,終究呢?再如何漢化,外族畢竟是外族……
我……確切隻算半個漢人。古有雲,不恥下問嘛,即便他隻是個十二歲的孩子,但在前人的事情方麵,他畢竟比我懂很多謝。
厥後很多人猜想,□□哈赤之以是不一舉拿下葉赫,也是為了奉迎明朝。而至於這位前去迎軍的遊擊李永芳,世人說法不一。有人以為他是在想建州請願施壓,想說葉赫現在有明朝庇護,豈是你說來就來講走就走的處所。也有人如龔先生普通以為,這個李永芳,清楚就是在給本身留後路,同建州示好。一時候爭議不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