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蘭珠早就心有莫屬道：“這個水旁起得好, 是畫龍點睛之筆。”

“舉明朝的實例，是想借黨爭喻朝局……”

皇太極回到東宮時，海蘭珠已經酣然入夢了。

他這麼一鬨，算是將她的睡意也完整給遣散了。

皇太極一聽，豪情她是在變相地折損他不通情味呢。

皇太極深思默慮了很久，黯然道：“你與朕說實話，你不肯朕動代善，是不是顧念當年——”

袁崇煥殺了毛文龍，使得東江海務具廢，皮島無人管束；崇禎殺了袁崇煥，無人管束遼事；殺了魏忠賢，則無人管束群臣。

不得不說，這番話，倒是很受用。

皇太極非常掛念薩哈廉的病情，到了憂心如焚的境地，乃至力排眾議，親身前去其府上看望，叮嚀他放心保養，早日病癒，切勿掛念國事。

莽古爾泰一黨垮台，緊接著就是代善這個元老……現在薩哈廉和嶽托接連被懲罰，豪格也處於優勢，幾位親王裡，受益的天然是多爾袞和多鐸了。

“這才第一日，你就敢如許疏忽朕？”

此言一出，群臣頓首叩恩以謝。

代善長歎一聲，格外悲愴，“你看到的‘功成身退’，不過是因為時乖運舛，彆無挑選罷了。”

皇太極有幾分不悅，徑直坐在吳王靠上，“朕先前措置了這麼多人，你都不為所動，倒是被禮親王的巧舌如簧給說動了。”

代善的話中，清楚意有所指，海蘭珠皺眉道：“王爺想說甚麼？”

“我當然記得……”

此次托夢後，皇太極馬不斷蹄的加封了薩哈廉生前最愛的兒子阿達禮為多羅郡王，又特地邀代善和嶽托去渾河旁觀漁獵，以解失親之憂。

代善一絲不苟地答：“回皇上，這下午的日頭曬得人身乏體困，臣怕在皇上麵前有損儀容，纔出來找了處蔭涼地安息，正巧遇見了宸妃娘娘，才與娘娘小聊了幾句。”

他挽住她的手，眼中的密意早已飽經交戰與光陰的磨礪，變得難辨棱角。

在察哈爾緝獲玉璽那次，薩哈廉和嶽托的確與多爾袞同在出征之列，當時皇太極便與她提過，嶽托半途犯了舊疾，薩哈廉也有病在身，他放心不下，才親身去迎雄師還師。

皇太頂點了點頭，又彆有深意的叮嚀了一句：“你是朕的親侄，也是愛將，更是我大清的開朝功臣。有些事情，孰輕孰重，朕但願你能好好拿捏，不要因為一些不需求的騷動，而誤了本身的宦途纔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