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汗尋不到機遇與她和解,不過是因為她得杜度貝勒的庇護,如果將杜度派去彆處駐防,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,輕易很多了?”
為人臣,為人友,為人夫,這是範文程留在這裡所要完成的三件事情。守得他們著花成果,終立室屬,不知不覺間也成了他這一世的任務地點。
“若非是掛念我,又如何會來這兒?”他又逼近一步,柔聲問:“你要如許與我負氣到何時?要聽得一句你親口的解釋,就如許難嗎?”
“我這就去辦。”
海蘭珠隨範文程一同去了靈堂,見眾臣皆圍在禦前,勸說其不要過分傷懷。
皇太極見她神采慘白,一言不發,體貼問:“你可有不適?”
“我曉得旁人在說甚麼,說我是貓哭耗子假慈悲,是個偽君子,說我逼死了親兄長……”
幸得這樓梯不高,納納合隻是崴了腳,並未傷著彆處,隻是雙手一向捂著肚子,莫不惶恐。
皇太極一聽,麵色冷峻地傳令道:“都愣著做甚麼,從速扶回宮去,傳大夫——”
留下這句話後,她便甩開他的手,寂然拜彆,再未回顧。
身邊的丫環才道:“娘娘……懷了身孕,想著要給大汗一個欣喜,才一向冇說……”
海蘭珠鼻子一酸……她和葉布舒,展轉寧遠、錦州,又到大淩河,這些年吃了多少苦,隻要她內心清楚。
海蘭珠無言。
皇太極又望了一眼範文程,他們是君臣,亦是近三十年的朋友。
****
玄月癸卯,修覆蓋州城,並驅蒙、漢民往之居住。甲寅,又命戶部貝勒德格類、兵部貝勒嶽托展耀州舊界至蓋州迤南。
隻聽她嗬氣如蘭道:“袁文弼……是我的孩子,我是不會放棄他的。還望大汗成全。”
接下來的一整日,他都待在寢宮裡,不準任何人覲見。
侍衛與丫環驚呼著趕上前去,樓上的皇太極和海蘭珠聞聲,也一前一後地趕來查探。
回城這日,又正巧是皇太極四十歲的壽辰,她糾結了多時,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憂愁,便抱著一絲幸運,來到了鳳凰樓。
百尺樓台上,那一道倩麗的剪影,不就是他繚繞不去的心之所牽嗎?
皇太極目光一亮,“你有好主張?”
皇太極不但親身臨喪,漏儘三鼓鐘,才肯拜彆,又於中門設靈堂以祭奠。
皇太極聽罷,神情悲慼,一時悲哀大哭,不肯分開。
範文程出運營策道:“大汗既然內心放不下,用些手腕,又算得了甚麼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