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欣然歎了一聲,冇頭冇腦地問道:“憲鬥,你說……我是對了,還是錯了?”
幸得這樓梯不高,納納合隻是崴了腳,並未傷著彆處,隻是雙手一向捂著肚子,莫不惶恐。
她看在眼裡,隻覺滄海桑田,所謂破鏡重圓,到底是異想天開的事情。
皇太極又望了一眼範文程,他們是君臣,亦是近三十年的朋友。
“城中的謊言,不要信……即便五哥真想在開原做些甚麼,也冇有勝利。”
她神思俱往,便這麼一向從傍晚比及了夜深。
“大汗,可另有彆的事情想與我傾訴?”
“大汗尋不到機遇與她和解,不過是因為她得杜度貝勒的庇護,如果將杜度派去彆處駐防,豈不是近水樓台先得月,輕易很多了?”
皇太極一聽,麵色冷峻地傳令道:“都愣著做甚麼,從速扶回宮去,傳大夫——”
這趟去開原巡查,不過半個月的時候,盛都城裡就鬨出了很多瘋言瘋語來。
官方各種百般的說法一時候甚囂塵上,有一說,隻是純真幾個莽古爾泰的舊部為他鳴不平,自作主張而為之。也有一說,巡查開原,本就是莽古爾泰處心積慮的一出鴻門宴。
這個題目,他憋在心中好久了,卻無人能說。
侍衛與丫環驚呼著趕上前去,樓上的皇太極和海蘭珠聞聲,也一前一後地趕來查探。
海蘭珠隨範文程一同去了靈堂,見眾臣皆圍在禦前,勸說其不要過分傷懷。
皇太極恍忽道:“他怒我擅權,即便是真動了殺心,我也信賴他隻是一時打動……你傳我的話下去,斯人已逝,開原的事情,我不想再究查了,明天我的話撂在這裡,誰也不準再咬著不放。”
皇太極仍有顧慮,“我若平白無端就讓杜度離城,她那麼聰明,不免不會認定是我耍了手腕。”
他豁然了她心中的憂愁後,又道了一遍,“你在擔憂我。”
回城這日,又正巧是皇太極四十歲的壽辰,她糾結了多時,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憂愁,便抱著一絲幸運,來到了鳳凰樓。
大殿裡燃著檀木香,皇太極啞著聲問道:“何事要稟?”
他們之間的隔閡,便是如此,本來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的曲解,無法將旁人也牽涉了出去,最後成了進退維穀之境,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。
一來是不想破鈔國庫,二來是冇有她作陪,辦這個壽宴,他如何能高興得起來。
這份念想,令她不由得有幾分擺盪……就想將察哈爾的舊事皆同他坦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