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緩緩地走到我麵前,波瀾不驚,也偶然讓我將我所說的“前提”說出來。隻是顰著眉,眼神愈發森冷。實在他早已心知肚明的,我在內心感喟,我是騙不過他的。固然明知是很老的橋段,可我還是想用一次,因為我若不說,隻怕會悔怨餘生。
見她這般抽泣,我也不由內心一酸,想到我見到葉君坤的屍身時的景象……任是誰,到了那種景象下,也會情感失控的吧!
“八爺說得輕巧,他可成了二貝勒的刀下之鬼,我卻毫不知情地還在幫他們磨刀!”
塔爾瑪點了點頭,眼淚又將近溢位般低聲道:“多謝八爺。”
次日,□□哈赤犒賞此番出征斐優得勝回師的兵士們,並在大殿之上對此番主將們論功行賞。代善與兄長褚英乘機領軍“登山而戰,直突入營”,大破烏拉兵。代善因為奮勇克敵,並斬殺了敵軍統兵貝勒博克多,遂賜與“古英巴圖魯”美號。對舒爾哈齊卻未加非難,仍舊是犒賞了他“達爾漢巴圖魯”之稱,而實則已奪了他手上的兵,明顯是一招“明修棧道,暗度陳倉”。
但是,就在我感覺此事掀起的風波就要告一段落之時,卻又節外生枝地出了另一樁事情。
“你不衝要動,”褚英拉住我坐下,“我隻是方纔提到李成梁,遐想起了些事情,有感而發。箏箏,世事無常……我的命,連我本身也打不了保票。”
塔爾瑪潸然淚下,不由得哽咽道:“我是率性調皮,硬要待在建州,我連阿瑪的模樣都快忘了,冇想到好不輕易再見一麵……倒是他的屍首……”
……“等我長大,我也會娶你!”……
“起吧。”
“這串墜子的仆人,貝勒爺另有印象嗎?”
皇太極眼神淡然,並不瞧她,抿一口酒言道,“行軍兵戈,免不了有死傷,你阿瑪博克多乃領戰主將,命喪疆場,也算是為國捐軀了。”
我謹慎地問:“莫非,是李……李成梁嗎?”
“萬一我出了事情,這條線索也不會就此斷了。”
姬蘭不識漢字,而這諾大的赫圖阿拉城中,識得漢字的更是寥寥無幾,我心下一驚,問道:“給這字條的是何人?”
“這不是見著了嗎?”皇太極斟了一小盅酒,剛強地拉我在他中間坐下,開門見山道,“你既然有話要稟,便直說,邇來城中不承平,我們時候未幾。”
和葉君坤的疇昔,真的能就此罷休嗎……固然連我的身材都在對那段疇昔停止這激烈的架空,連我的意誌力也在提示著我,要健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