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個曾經非常巴望有父母的孤兒,四百年前、四百年後都好……可到頭來,也正就是這血脈之親,想要一步步將她推向深淵。她信賴過他,去撫順的時候也好、去廣寧的時候也好,隻是……他從未把她的命放在心上過,從未有過哪怕半晌的遊移。的確,比起他正視的兒子、比起大金的將來、比起一座城池,她的命賤如螻蟻。
阿巴亥義形於色地望著那跪在地上的貝勒們,絕望萬分,幾近崩潰。
“不知……”
她驚耳駭目,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。
她信賴皇太極,就算冇有甚麼所謂的遺詔,這場權力的比賽,他也必然能贏!
“我勸汗王,還是省省力量。說不定……還能比及四大貝勒從盛京趕來,親口聽這遺詔。”
聽到此話,阿巴亥完整跌坐在地,舉止失措地喊叫著:“我死了——你覺得你還剩多少日子?他遲早也會殺了你的!”她抓著代善的前襟,用力地搖拽著,撕心裂肺道:“我見過汗王,我說的纔是實話!你信賴我——”
他俄然話鋒一轉,“你可知……我為何要召見你?”
她坐在船上,船舶的閒逛令她有些作嘔。她微傾著身子,趴著船沿上,偶然間目光掠過手上的那枚戒指,才恍然大悟。
一問才知,本來阿巴亥也是奉了汗命,由此乘船由太子河逆流而下,到渾河與努-爾哈赤相見的。
“猖獗——”
“是……”
“嗬……”
海蘭珠搖擺著步子,正籌算分開,心中倒是酸楚湧漲。
諸貝勒跟著又是一叩首,“請大妃謹遵先汗遺命——”
努-爾哈赤一個急怒上頭,狠惡地咳嗽了起來,那白帕上已是血跡密佈。
“嗬,難怪汗王一輩子都愛不到本身想愛之人……”她搖搖擺晃地從地上站起來,憤愾地說道:“在汗王看來,相愛也是錯嗎?隻因我愛他,他也愛我,這就是我該死的來由嗎?”
努-爾哈赤連著幾聲咳嗽,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兒來,聲色沙啞道:“要比起心狠手辣來,冇人有老八短長……自他攢動德因澤告密大妃私通一過後,我就清楚……唯有他的心智和手腕,能擔此大任,解此困局。”
“請大妃謹遵先汗遺訓!”一眾貝勒紛繁下跪請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