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著，褚英，這統統……你都瞥見了嗎？十年呐，真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。

“爺現在也許隻是在置氣呢。你且等上幾日，等爺掛不住麵子了，天然會去看你的。”

代善旋即也負手出來，忘了一眼遠處蜿蜒的陽魯山，心中的愁悶終因而減緩了幾分。

回到碧落閣，已顛末端申時。她一進殿，未見皇太極的身影，鬆了一口氣。那幾個府衛烏青著臉，急得團團轉，一見到她，連連詰責道：“格格整得部屬好慘呐，那賜得是甚麼茶，如何會如許鬨肚子！”

“大貝勒大可不必這麼歇斯底裡。我冇有目標，也冇有仇恨，亦不是來發兵問罪的。”

代善不置可否，目光凝集在遠處，感喟道：“恕我直言，你……本不該返來的。”

海蘭珠悵惋萬分，“我也不曉得該如何做纔好……爺不來瞧我，我總不能莽撞地去找他吧？”

疇前她覺得，這赫圖阿拉城裡，另有真正的兄弟手足之情。但看那□□哈赤和舒爾哈齊，褚英和代善，一樣是一同打天下，出世入死的血脈嫡親，又如何呢？到頭來，都逃不過手足相殘的運氣。權力……真是個耗費了人道的惡果。

海蘭珠顫抖著聲音道：“他生前，雖是在人前剛毅剛強、傲慢自大。但實在貳內心最掛唸的倒是血脈親人，阿誰跟他一同出世入死的親弟弟。當年，隻要你說，你想坐阿誰太子之位，他必然會拱手給你的……”

“我不是誰，也冇有目標……隻是想從你口中，聽到一句懺悔。”

代善呢喃道：“現在你是如願以償，嫁給老八了，的確能夠滿身而退，冇需求再牽涉出去……偶然候，我的確是戀慕他。起碼他能得一心人相守，而這塵寰俗世，有多少人終其平生，也可貴償所願。”

“是啊。多虧了褚英，我才氣苟活著……”

“不會的，他誌在四方，毫不會因為——”

哲哲苦心勸道，“再如何說，爺也是男人，這男人，總歸是有佔有慾的，慾壑難填，更何況，是貝勒爺如許高高在上、身份高貴的人呢？”

一向到入夜，全部碧落閣還是清冷非常。入眠前，她仍在忐忑地想著。並非因為她不信他對她的用心，而是擔憂他發覺到了甚麼。

哲哲精力狀況極佳，可貴瞧見海蘭珠上門來看望，非常熱切。

杜度帶著疑問走後，這狹小的驛站裡，隻要他二人對峙著。

她心不在焉，最後終究忍不住問道：“四貝勒邇來很忙嗎？”